晚上,神花郡郡公府內觥籌交錯,熱鬧至極。
“諸位同道能來神花郡,是本公的榮幸。在此以薄酒一杯敬諸位。”多九望環敬了眾人一杯酒水。
“請。”眾人紛紛飲盡杯中酒。
花侍們端酒上佳餚。靈材靈酒,食之留香,飲後微醺。
伍文畫喝不了酒水,慢慢品嚐著一道桃花玉鯉。鯉肉細白,靈骨融汁,夾起一筷,絲絲纏纏,原來是一條魚作了一縷玉絲。
習煙兒也挑起自己桌上的桃花鯉,郡公府裡有大廚啊。美美地嚐了一口,回家做給義母吃。
有人細細品嚐美食,也有人飲酒鬥詩篇。
多天涯撇撇嘴:“死海角,就會作這種酸掉大牙的無用詩。虧得月藏鋒先生還配合他。”
君曼睩望了望對面正興致高昂的月藏鋒和海海角:“不會啊,我覺得先生與海公子都樂在其中。”
“君姐姐,這你就不懂了。死海角就是愛現。哼,在劍上沒看他這麼賣力。”多天涯側過頭反駁道。
緝天涯好笑地望了多天涯一眼:“多姑娘,你與海公子是青梅竹馬?”
“誰跟他青梅——竹馬啦。”
後面的幾個字聲音極低,這是因了前面急劇上升的音調,被對面的眾人視線聚焦,多天涯緋紅了臉說的。
“天涯。”多九望無奈至極喚了一聲愛女,然後歉意朝眾人一笑,遙敬了諸人一杯。
伍文畫笑道:“郡主天真爛漫,郡公有女真羨饞了我。今兒個,我還在想養閨女與養兒子到底有何不同。”
多九望感激地望了伍文畫一眼道:“不瞞伍大夫,我這閨女打小作男兒養。翩翩君子風沒學成,倒學了個葫蘆樣兒,天天來氣人。觀大夫所養之子風采,可見伍大夫養子能耐!本公亦是豔羨!”
“郡主赤心一片。”
“大夫養子孝心非常。”
海非觀打岔:“哎、哎,好友,你與伍大夫相互吹捧對家子女,是在埋汰我嗎?”
“哈哈,不敢漏了好友啊!海角已年少有為,好友有後福。”多九望瞟了正在與月藏鋒對詩的海海角一眼,越看越滿意!
晚宴散場,神花郡的夜晚依舊。
多天涯邀請眾人去逛神花郡的夜市。伍文畫本不想出來的,被習煙兒拉著出了門。非常君見義母和習煙兒都出去了,自也跟上。
夜空裡,芳香撲人。
各家各戶的廊下襬放著一盆盆的蘭花、茉莉……
一株高達百丈的月華樹聳入天際,月亮在它頂上徘徊不離。
銀色的流光溢彩,照亮了夜市廣場。廣場裡,食物香最吸人。
習煙兒鬆開非常君的手,撲到一面餅攤上。
攤上一年約二十多的小哥正在攤槐花雞蛋餅。
接過兩面煎得金黃的餅子,伍文畫吹了一口熱氣,細咬一口,中間粒粒紅亮肉腸丁帶著甜味,甜腸。槐花甜糯清香,蛋軟嫩滑香,整個麵餅都被甜香所裹,嚼到嘴裡不甜膩也不油膩,有著初夏爽朗的氣息。
習煙兒在廣場各色小吃攤上“偷師學藝”。
伍文畫尋了一餛飩攤兒坐下。非常君叫了兩碗混沌。
伍文畫制止道:“一碗就夠啦。我並不餓。”
“那孩兒一個人吃總不是事兒。”非常君仍是朝店家點點頭,示意來一碗。
伍文畫視線望向百米處的君曼睩、多天涯、緝天涯三人身上,嘴裡說道:“剛剛在宴席上,你可盡與郡公府的人喝酒去了。胃裡哪有塞什麼東西。酒不是什麼好物,有時候麥過量飲。”
非常君心裡暖融融:“杯中物只是淺嘗,倒讓義母掛心了。這次出來,習煙兒玩得盡興。”
“想你小時多呆在南山,待你求學才出了遠門。雖然你不說習煙兒打哪裡來,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緣分是奇妙的東西。”
店家送上茶水,伍文畫道了聲謝謝,說道:“說到你求學,我倒是真久沒與遙兒聯絡了。簫兒這孩子自閉了關,離經的信也來得少了。也不知德風古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的全不說。咻咻應該清楚他們儒門內部的事情。”
非常君認真聽著伍文畫的話語,說道:“都是成年人,江湖風浪都見過了,義母大可不必擔心。倒是好友去了道武王谷,還沒音信。”
“放心,小萬劫沒有事。你不讓我操心,自個兒還不是在擔心。”伍文畫從桌上筷筒裡取出筷子遞給非常君,“拿著吧,店家的餛飩要好了。”
習煙兒手裡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