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花潤嫩芽,三分春色入龍家。伍文畫私自在心裡改了一個字。這詩居然還記得兩句,看來沒老成糊塗蛋蛋。
三分春色,疏樓龍宿別院,地熱湧泉,靈氣自生,一年四季春色地。
清枝搖曳卷紅雨,水波盪漾戲魚蝦。猛吸了一口香甜,伍文畫踩在桃花小徑上,聽取一片花開花落。
習煙兒拿著白布兜,不時疏兩把桃花,不一會兒,就聚了半袋子花瓣。
疏樓龍宿搖著珠扇悠哉悠哉地看著風景:“鳳兒,汝說這桃花是不是開得比去年更盛?”
穆仙鳳來過三分春色多次,對這裡熟悉得很了:“是的。也不知怎麼會回事?以前可是同樣的,都快看膩了呢。”
伍文畫對兩人道:“我可是第一次來。沒想到咻咻這,桃花這麼多了。想當初未出你之前,就聽過這地方了,時至今日才來這裡。一轉眼就這麼多年,那時我還有四個丫鬟隨身伺候,後來這些丫鬟一個一個都走了。”
“母親,過往之事不可溺,未來之事才可期。”見伍文畫越說越低落,疏樓龍宿勸解道。
伍文畫心內暖暖,這孩子也有貼心的時候嘛,不愧自己生養的:“咻咻,明天咱出門釣魚吧?”
疏樓龍宿樂得配合:“那母親還記得釣餌做法?”
伍文畫還真想不起:“挖地龍就是了。釣竿隨便折根竹竿,扯根筋線,拐個鉤鉤,咱只是樂呵樂呵。既然如此,地龍就不挖了,有簡易的釣竿就行了。”
疏樓龍宿知母親是想自己做釣竿,自己的那根就交給歆兒好了,華麗無雙的儒門龍首用陋簡的竹竿真是不華麗。
第二天,伍文畫瞬間懂民間糟心崽的恨鐵不成鋼了。這孩子拿根珠光滿目的魚竿是來擺姿勢的嘛。
疏樓龍宿恍若未見母親噴火的眼神,老神在在坐在高椅上,手裡捏著一根釣竿。杆柄處一排排均一的彩珠,將陽光晃到了水裡。
劍子仙蹟與佛劍分說踏進三分春色時,遇到了穆仙鳳。在她的帶領下,找到了正在垂釣的母子。
伍文畫將釣竿往默言歆手裡一塞,蓮步飛移間抓住劍子的一臂:“小劍毛,來來,給我說道說道,你這個讓人操心的壞小子,蔥啥把自己救命的東西給別個用了?
你知不知練那顆轉魂丹的玩意,我耗費多少時間、精力、藥材,你這小子說給人就給人了。你知不知那藥是我量身替你煉製的,只此一粒,你居然眼不眨地就給我送人。”
越說越來氣,伍文畫掐了一把劍子仙蹟的臂。如果是尋常人,掐先天者的肉可能疼的是自己的手指,但伍文畫不是尋常人,所以劍子仙蹟趕緊告撓:“伯母,伯母,停、停、停。劍子知錯了,下次絕不會將救命藥送出去。”
“壞小子,還想有下次。”伍文畫鬆開手,瞪道,“你知了那藥怎樣練出來的嗎?守著個丹爐,一百多載未離開過丹房,實驗了成百上千次,才得區區六粒,問題是沒藥材,壞小子,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劍子仙蹟怕被再掐一把,趕緊跳開兩步:“伯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啊呸,浮屠與小和尚有關係。你個出家道士修什麼佛塔!”伍文畫忍住上前再掐的衝動,“下次有好東西,我得想想要不要給你用。”
劍子仙蹟忙湊上來:“伯母,麥氣。好東西多多益善,到了我手裡絕不浪費。”
“是嗎?我記得很久以前,有個識人不清的傢伙可是將一粒聚靈丹給了某個沒臉的傢伙,害得他自己差點被捅個對窟窿。”
有一年晚上,伍文畫給疏樓龍宿與非常君送夜宵,聽到了兩兒子的對話才曉得小劍毛作死的事情,因此才加緊煉丹,結果嘛丹出來後,自己還沒偷偷看兩眼,便交給了小劍毛他們。
劍子仙蹟原以為瞞得嚴密,沒成想還是被伯母知了:“哈,是劍子識人不清。伯母,你看總識人不清的劍子仙蹟更需要您大人多多關照。”
疏樓龍宿看不下了:“劍子,汝求得母親好藥,甘願抹黑自己。汝若是識人不清,置大師於何地?”
佛劍分說轉過背說道:“你倆交鋒,與佛者無關。”
劍子仙蹟好不容易將話題轉了過去:“伯母,大師比我更愛造浮屠,你可得盯著他——”
伍文畫瞅了佛劍分說兩眼:“沒事,小和尚眼光比你好。小劍毛,你救的那個人,臉皮也如你一般厚。不過他還算有點用處。”
“是,是,慕少艾是個藥師,有神醫之稱,肯定能幫上伯母的忙。”劍子仙蹟心下了然,看來慕少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