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三貼提著點心盒子歡歡喜喜地回去了。
習煙兒悶悶不樂地擦著桌子,收拾茶具。
非常君捏捏他氣鼓鼓的小臉蛋:“小孩子這樣就不可愛咯。”
習煙兒躲開他的爪子:“覺君,以後他來,你做飯。吃得這麼多,次次還空手上門。”
“哈,庭老貼就這樣的個性。作為他的朋友他吃吃又何妨。”非常君將收回的手放到了他的頭上輕拍兩下。
習煙兒抬起頭道:“覺君,義兄的好友劍子先生至少不挑嘴,為人風趣,還會講故事給我聽。同是蹭飯,相差那麼大。”
“哈,劍子聽到煙兒的評語,蹭飯的次數會更多。”疏樓龍宿踱步入了廳裡,“義弟,從交友上,吾友勝汝一籌。”
“噗,你們倆,一個仙門人覺,一個儒門龍首,這樣比來做客的朋友,不怕人笑點大牙。”
跟著進來的伍文畫笑容燦爛:“小綺羅但笑不語,對吧?”
綺羅生搖開牡丹紙扇,遮住笑唇:“大夫,還是饒了我好。都是前輩級別的人物,傳出去徒惹笑談。”
“本就是笑談。送完客人,我也得下去歇了。”伍文畫同幾人招呼了一圈,回了房間。
“我收了杯子,就去休息。”習煙兒端著茶具往廚房走。
非常君笑著對疏樓龍宿和綺羅生道:“二位,手談一局如何?”
“哈,免了。吾下去休困。”疏樓龍宿輕搖珠扇,往客房而去。
綺羅生笑道:“人覺先生。”
天踦爵掏掏耳朵,重新再問道:“秦假仙,你說蝦米?”
“哎呀,跛腳的,那個天之厲又出來了。換了個馬甲,帝禍邪九世”秦假仙連比帶劃,將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通。
淨琉璃菩薩奇道:“當時他不是被天之佛所殺嗎?”
“沒砍頭啊!”跟班業途靈插話一句。
“江湖走跳,都有幾招起死回生的本事。”秦假仙感嘆不已,並用斜斜地眼光盯著天踦爵。
天踦爵好笑道:“秦假仙,劣者既不是金子,也不是美人,你瞧著也無用啊。”
秦假仙想了想好友的那張嘴,選擇不辯:“沒,我多日未見素還真,想得很,多瞧幾眼就去打探訊息。”
“哎呀劣者會將你的話帶到的。”天踦爵目送秦假仙二人離開,回頭笑著對淨琉璃菩薩道,“劣者聽聞當日誅殺天之厲時,伍大前輩可是在場的。”
淨琉璃菩薩微笑道:“如果你能拉得上她,也是武林之幸。”
天踦爵低頭沉思,從疏樓龍宿前輩手裡是鐵定不通的,要繞過龍首,還得從大前輩入手。
樓至韋馱鐵青著臉放下飛信。慕少艾瞧稀奇似地道:“氣大傷身,你可還沒好徹底。”
緞君衡幸災樂禍:“至佛就是個勞碌命,外面的訊息偏要,這不氣著了。”
此時,三人正坐在茶坊裡飲新茶。與羅喉、殢無傷、魔皇等人好酒不同,這三人喜好喝茶。
慕少艾聞著茶香說道:“至佛,多大的事。你在這廟宇也有了,信眾也有了,人世的事就少操心,最主要的是,你這破敗的身體,連個八歲小孩都抓不住,去了也是送死。”
“吾會怕死嗎?”樓至韋馱擲地道。
“是,你大英雄,慈悲渡世,視死如歸。老人家天命盡後,出不得南山,也只能多弄點藥送他們。至佛,所料不差,你走出這位面,也會被上天所忌。”慕少艾本不想說出此事,但想想這裡哪個不是天縱奇才,遲早會發現。
白瓷杯映現青白手指,樓至韋馱幽幽道:“藥師,汝大可不必說出來。”
“這樣吾等就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緞君衡接腔,語氣蕭瑟。
任誰知道自己會死而沒死,都有點悵然茫然的,也許會比以往更畏死,也許對生命更通透,但自欺欺人也只瞞得了一世。
“是啊,瞞著瞞不識,識者不相瞞。倒是藥師我多言了。”慕少艾情緒也低落了下去。
“本鳥搞不懂你們人類,能活著也這麼愁容滿面。”黃鳥站在窗前樹枝上啄溜著身上的羽毛。
“哈,說得也是。好死不如賴活著。”慕少艾打起精神,樂咪咪笑道,“小黃,你咋沒與習煙兒同出?”
黃鳥聽到名字立馬炸毛:“本鳥不叫小黃,也不叫阿黃。”
“哦——原來你還有個阿黃的名。”慕少艾逗弄它。
黃鳥在枝上跳著腳:“你個不知羞的流氓藥師,你要是這樣喊,你就是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