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十九送飯給質辛也碰了個閉門羹。端著飯迴轉時改變主意去了緞君衡那。
“坐吧,質辛餓一頓也不是事。”緞君衡聞煙後對進門的黑色十九道。
“為何質辛會捱揍?”黑色十九放下飯菜盒子。
“哈,他多言了。這孩子小瞧了女人,多年魂未歸,錯失了一大段美好的時光。在這樣崢嶸的歲月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龍夫人很好地為質辛上了一課,免得質辛又起魔灶與苦境爭個你死我活。
今日,除了龍夫人、人覺先生和收萬劫先生三位到了中陰界外,苦境名人清香白蓮素還真、忘世麒麟忌霞殤、永歲飄零殢無傷等人都已到了中陰界。十九,苦境藏龍臥虎地,雖然緞君衡的兒子都不差,可為父還是深深擔心啊,江湖浪打浪,一不小心就沒了身。”
緞君衡還有一句話未說出口,龍夫人正在返璞歸真的緊要關頭,離冰清琉璃心只差臨門一腳,念頭通達,她也會追著質辛打一頓,既如此何不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呢?否則到了外頭,質辛被蓋了麻袋,找誰哭去。
黑色十九嗯了一聲,起身道了聲晚安,走到門邊時,倒退兩步提起飯盒就走。
緞君衡氣道:“乖十九也變壞了,明知為父今晚沒吃雞腿,還不留下。”
“給質辛的東西。”黑色十九在門外面丟了一句話,就大踏步離開了。
“唉~老咯,兒子們都翅膀硬了。剩菜也不給老父吃,蒼天啊,緞某真是——做人失敗了——”
緞君衡唱作俱佳,引得質辛往一牆之隔的牆壁砸了一茶杯,大聲道:“吵死!是做鬼失敗!”
緞君衡兢兢戰戰了兩擺子,正定身體唱到:“不孝子——晚安——明日誰熊貓——誰小狗!”
伍文畫雙手支著下巴,將兩根食指從耳朵裡抽出,臉小就是好,這樣高難度的動作都可以做到。這三父子也好玩,哪裡像自己家一堆黑水崽,沒事就挖坑。
非常君對義母揍質辛一事的原因仍耿耿在懷,此刻他正以玉錦囊術向疏樓龍宿說明事情經過。
“看來,在汝離開後,魔皇與母親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讓她動怒了。”疏樓龍宿吐了口輕煙,心裡默默為非常君記一筆,義弟啊義弟,不帶母親回來也就罷了,這回還帶她入中陰界這種異境,真是令人不悅啊。
非常君想從疏樓龍宿臉上看出點什麼,奈何根本看不出一點東西。反正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倒時拉上收萬劫好友,還怕鬥不過義兄。
待非常君停了術法,疏樓龍宿即刻回書房飛信上官信韜。
中陰界的天灰藍藍的,用伍文畫的話來說就是不清爽。早晨的空氣,還算宜人,對活人來說,這裡真不是一個好的居住地。
逍遙居偏居一隅,周圍的村民天矇矇亮就上工了。自紅潮禍患解除後,村民們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
伍文畫趁著朝陽東昇,去了田間地頭看下中陰界種的是什麼糧食。除了作物,伍文畫還想知道中陰界有什麼特殊的藥材是苦境所沒有的。
一留衣的酒喝完了。紅潮被兩個苦境高人滅後,他就願意出來走動走動了。這麼多年隱居中陰界他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生活。老百姓還是老百姓,都是守著自家一畝三分地過著苦日子。江湖人漂浪四方,哪裡都是家,哪裡又不是家。
從路邊挖出一株鬼齒草,伍文畫站起身時,便看到頭戴月冠帽的一留衣從田埂小路上走過。
一留衣走的是偏僻小路,為的是避開中陰界的一些耳目。苦境人在中陰界隱居,沒有皇城的同意,是有點麻煩的。
如果不是伍文畫目力好到能看清月冠帽上堆了幾層繩線,一留衣也就不會被發現了。好吧,即使被伍文畫看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相較一個打扮奇形怪狀的雄性生物,還是荒野雜草更得她的注意力。
非常君和收萬劫從逍遙居處走來,他倆再不出來,質辛連早飯都吃不成。雖然好奇伍文畫是怎樣揍了質辛一頓,但想到質辛呆在房裡不出來,推出義伯母應是往俊臉上招呼了的。
“咦~義母手裡的草真是怪異,一根長徑頂上長倆排似牙非牙的葉子。”非常君好奇地問道。
“這種草叫鬼齒。在《異界奇草篇》裡曾記載過。這種草是給鬼物之類的食用的,它們吃了這種草,就能彼此廝殺,是滅鬼的能手。種了此草的地方一般是人族居住地。在中陰界看到這種草,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裡人魂共處,做鬼還是蠻難的。”
伍文畫收了這種草,盯著腳下的植物。
收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