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劍分說聽到最後一句,端著茶杯的右手撒了幾蕩水,落在地上,此時伍文畫正端起茶杯喝了一杯,看到此景,話頭對向佛劍分說道:“小和尚,你也年紀不小了,咋還這麼不沉穩呢?人家尊你一聲大師,是為頂天立地戰邪魔之功績,是為慈悲渡世寫蒼生,這副模樣萬不可在他人面前表現。現在的人重皮相,沒你這麼有慧根,見此樣子,會心內大打折扣的,當和尚也是不容易的——”
非常君飛快地喝下一杯茶,輕輕地將杯子擱在桌上,天,義母的嘮叨又犯了,信韜大哥言她正處更年期,是十分有道理的。這一次,大師幫忙擋槍,萬幸!
習煙兒在義母嘮叨覺君時,就飛快地拉著玉離經,跟著店家小孫子去洗手了。
佛劍分說頻頻點頭時,店家、店家娘子端著飯菜上來了。至此,伍文畫才不再說話,眾人終逃一劫。
風燈在客棧屋簷下飄蕩,如星的火子在黑暗中分外鮮明。“噠噠”的馬蹄聲混著風雨聲響起,非常君耳朵一動,分辨出四馬往客棧方位而來。
喝完最後一口湯,伍文畫擦完嘴,對頭家道:“有人要登門了。”
店家正站在櫃檯後面,盤算店裡要進的貨物,聽到此言:“這個時候還有人客要來,除了大通鋪,咱可沒房了。唉,僻野小地,頭一回招待貴客,真是對不住。”
店家放下賬簿,起身去挪動門板。好在雨勢沒開始那樣強,門板移走一塊後,佛劍分說已放下碗筷,幫頭家忙去了。
“謝大師了。”店家將門板挪到一邊,對佛劍分說道。
佛劍分說雙手合十道:“無妨。”
“店家,來好酒。好肉也上來!吾與兄弟共醉一場。”來者濃眉大眼,一頭沖天發,盡顯梟雄本色。
跟著他身邊的人,劍眉星目,長髮飄落黑袍,捲起風雨灑。伍文畫眼睛亮閃閃,又有長得人,這人一身冷肅,似冷風、似冰雨!
非常君觀察了片刻後回頭,見此對義母的顏控深度又有了進一步認識。
進來的兩人武藝高強,前者環顧一週道:“晦氣,又遇到個吃齋唸佛的。哼!”
誅天挑了一偏點的角落坐下:“店家,上酒!”
“來了,來了。人客官你慢用。”店家一手抱一罈,疾步走上去。
等店家走近,黑袍客伸手提過一罈,給誅天,自己再取了另一罈,拍開泥封,飲了一大口。
“痛快。風之痕,咱這次出來對了,中原大地就是富裕非凡。”誅天喝完一大口酒,嚷道。
佛劍分說冷聲道:“魔族!”
“咋的?魔族不能來中原遊歷!”誅天灌一口大酒,嗆聲道。
伍文畫盯著倆人良久:“小和尚,你從哪裡分辨出魔族的?研究醫術多年,第一次看到魔族,總有種想解剖這頭醜八怪的衝動!”
誅天哐噹一聲砸下酒罈子,桌子震得顫悠悠:“人族女人,誅天看你在找死!”
店家被拍桌聲驚嚇,鑽到櫃檯下面去了。夭壽,來的是什麼極品客人!
非常君涼涼地道:“魔族之人也想在中原之地放肆,我看妖魔是活膩了。”
佛教分說擋攔風之痕,非常君嗆對誅天,正此兩方劍拔弩張之際,當先一人進來道:“阿彌陀佛,魔者,何必如此動怒呢?小小客棧,乃避風雨之所,可經不起你的一掌啊。”
這是位鬚眉垂胸的高僧,後面跟著一個水水的年輕一點的藍袈裟佛者。伍文畫閒心地總結道。
誅天在路上,與這位老和尚拼過暗勁,知曉自己非對手,且對方全都是人族,一旦起了衝突,非自己與兄弟所能闖過。
鼻哼一聲,誅天拉著風之痕坐下道:“兄弟,咱出來是為劍鬥。與你找尋對手,證劍道,別被禿驢壞了興致。”
風之痕瞟了他一眼,拿起酒罈咕咕灌了兩口。
鬚眉佛者轉頭對伍文畫道:“夫人,舔犢之情溢於言表,固然可敬,不可取也。”
伍文畫瞅瞅他的禿頂道:“嘖,修佛的就是愛管閒事,否則怎沒了頭髮?”
藍衫的水和尚聞言噗嗤,鬚眉佛者垂眼道:“伽藍。”
“是,師尊。”釋至伽藍忙端臉正聲。
見店內祥和,店家從櫃檯底鑽出道:“老師父,你倆要點什麼?”
“來一道豆腐白菜湯,一份小米粥,三份大饅頭,再加兩個雞子。”尊佛道。
“吃齋唸佛的,清湯寡水,有福都不知道享。”誅天夾了一大塊滷牛肉放進嘴裡嚼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