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佛用罷餐食店家重新開了一桌,帶著釋至伽藍,與佛劍分說烹茶去了。
誅天放下酒罈子道:“這趟晦氣,遇到三個老禿子,還有一個不知所謂的只母人。”
風之痕將筷子放整齊:“那個女性,是用劍高手。吾要與她劍鬥一場。”
誅天驚道:“什麼!就她?你怎麼看出來的?”
風之痕挑了一下劍眉:“風中傳來的劍意。如不是須眉佛者驚散了女劍者的劍網,吾想咱倆今晚沒地兒過夜。”
誅天雖對伍文畫武藝表示懷疑,但對兄弟的眼光頗為相信,這種矛盾的感覺令他更不爽:“喝酒,喝酒!中原美酒,趁此喝個夠,回去了,又要被肖女人管。”
風之痕對誅天夫妻之間的事不置一詞,當做沒聽到,舉起酒罈飲了一口。
佛劍分說坐在尊佛對面道:“尊佛,似有話與吾講?”
尊佛眉毛抖動,哈哈笑道:“佛劍分說,若一日天地將傾汝當如何?”
“佛劍窮己之力。”佛劍分說有力道。
尊佛問道:“若是宵小環伺,掀濁風灑惡浪,又當如何?”
“佛劍之路,分說,不分說。”佛劍分說眼睛平靜。
尊佛問:“身邊人助紂為虐,作惡多端,汝當如何?”
佛劍分說低垂了一下眼皮,復抬起時穩重道:“佛牃斬業。”
“哈哈哈哈,老和尚敬小友一杯。”尊佛開懷,以茶敬之。
佛劍分說持杯回敬。坐在一旁的釋至伽藍悄悄鬆了口氣,師尊這三連問,當真緊湊,也不知在打什麼啞謎,罷,罷,罷,我還是想好買點什麼東西回去給師弟們吃吧。
誅天撇撇嘴:“這些禿子,洗腦功夫一流。真把自個兒當救世的,什麼都要插一腳。我們魔族,久遠之前,多麼輝煌,現在縮在角落裡殘喘,直娘賊的,人族鬥是鬥,但也團結,哪像魔族個個誰都不服,想糅合一團,真tmd難。遲早有一天,要把魔族團結起來——”
風之痕面無表情:“你喝多了。”
“我酒量好著呢,還可以飲三大壇。兄弟,江湖路不好混,要是遇到高手了,咱就跑,魔族別的不行,生命力是一等一的,實在混不下去了,不是還有大哥我嘛!”誅天醉意朦朧,說著酒話。
風之痕內心閃過暖流,輕輕地點了點頭。
伍文畫躺在床上,溝通識海里的寶物,被層層光環包裹的寶物伸了一隻小觸手給她她藉助視角觀察。
尊佛個老謀深算的禿驢,把小和尚叫過去,說他身邊的人走邪路,不做好事,哼╯^╰;誅天一臉醜像,看不出有玲瓏心哦,對頂尖劍客,用情拉之,用義感之,白得哦。也不知咻咻在幹什麼?
此刻,疏樓龍宿正躺在軟椅上,抽著水煙,剛剛看完上官信韜的飛書,告知海外風光旖旎,不亦樂乎。
“嘖,樂不思蜀。”疏樓龍宿察覺氣息流動,直起身。
默言歆躬身鞠禮:“主人。”
“聽少陵說,汝最近功課進步不小,正長身體的時候食堂多加幾道葷菜。”默言歆三更練武,白天讀書,疏樓龍宿倒也不說讓他多睡一下,因為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
母親沒少揹著抹過淚,又一次差點提劍去砍上官信韜,被自己攔了。疏樓龍宿亦起少時做的各項保證,嘴角彎彎,母親為此起了早床,做好一桌營養早餐自己洗漱後吃。如今想來,記憶甘甜,好久沒吃過母親做的飯了,甚是想念啊!
默言歆不知疏樓龍宿心理活動,答應了一聲後,就躬身退下,背書去了。儒門天下的儒生個個飽讀詩書,自己天資不夠,只能勤來補。
第二日,雨還在下。
一早,店家就開了門。小鎮上有家裡種了菜的人家,挑了水靈靈的蔬菜來賣。
玉簫正練完劍,一身熱氣騰騰,從客棧後門進來,看到有新鮮的瓜果,跑過去,包圓了,拿到樓上去了。
“多謝你,老任。”賣菜的農戶擦了擦額髮上的水珠。全身披了蓑衣,身上倒也沒淋溼,就是雨斜飛,飄了面,溼了前額。
“多年鄰居,道啥子謝。再說,這菜又不是我買全的。等下子,去老屠那取肉。你經過時,跟他講,排骨肉留一邊,人客官愛吃。”任店家遞上銀兩,帶話道,“沒錯吧?”
“行。夠數,走啦!”
農戶挑著空筐穿過斜斜雨幕,消失在街道深處。
尊佛走進大堂,見店家在搬菜,道了聲佛。
店家笑容滿面說:“大師,住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