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自青年時認識,白鬍子一把的年紀還見外?”非常君將茶倒上,打斷這兩人的虛禮。
俠菩提輕笑道:“這就是儒門啊!”
冷別賦接茬兒:“這就是大儒啊!”
“哈哈……”疏樓龍宿歡愉,“故人相見,自當寒暄,倒讓佛道瞧了笑話。”
“哈哈,龍兄前來,以茶代酒,敬一杯。”君奉天知道疏樓龍宿的逍遙屬性,對他的特意前來,心有感觸。
非常君望了身後的穆仙鳳和金陵寒鴉兩眼,起身道:“我下去就來。”
四人不以為意,談天說地。
穆仙鳳跟在非常君身後道:“先生不必交代的,鳳兒對這裡很熟。”
“哈,非也,我是怕你拘謹。”非常君帶領兩人往廚房走去,他自是知道洌紅角將廚具、食材放在哪裡的。
“原以為鳳兒相當自在呢。”穆仙鳳仔細回想過往表現。
“在義兄和義母面前,方是如此。”
非常君揉搓了一把臉,同樣是看著小丫頭長大,怎就還稱呼先生呢?
“多日不見太夫人,鳳兒想念了。”
穆仙鳳連忙用手捂住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嗯,我等也同思念。不過義母日子過得好,我便放心。”
非常君領著兩人到了廚下。
伍文畫的日子過得確實好,好到她今早上又多吃了兩碗飯。悠閒地走在朝陽底下,頭頂上飛過一隻斑斕的大鳥,鳴啾一聲,清亮撩人,飛入了萬丈叢山中。
慕少九挎著魚簍,將小舟綁在棧橋頭,跳上木橋,抬頭望到伍文畫,大聲地喊道:“大夫,吃魚不?”
細碎的陽光在眼簾上劃過,伍文畫眯著眼睛,笑著道:“不了。今天吃素!”
慕少九腳步輕點,兩三個瞬影到了伍文畫面前,驚訝地問道:“大夫怎改吃素了?”
“不是改了,只是今天這麼想。”伍文畫可不打算說出自己正在寫佛門的歷史呢,吃素是意思意思一下,下佛門用餐的感覺。
“少艾想喝口鮮湯,羽人大哥想吃點蝦子,今早就來了。”慕少九將手上的大魚往上提了兩下,“這魚挺重,與羊肉燉鍋湯少艾喝個夠。”
“藥師怎想起喝湯?我那裡還有山上的鮮菌子,去拿點。”伍文畫轉回身往家裡走,示意慕少九跟上。
慕少九吞吞口水:“是後山長的靈菇嗎?”
“是的,一早被猴子送到門口的。阿九啊,想吃什麼與我說呀。煙兒,這些東西就歸你啦。”
伍文畫想到諸人進不了後山就好笑。這些人,點酒,放棄了多少美味啊?也不知道外面的娃兒們吃得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