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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那個,不好意思,我家主人脾氣,挺好的,性格溫柔,沒有虐待小動物。”

黃鳥越說越順暢,即使違著心,也要將話講漂亮,將伍文畫哄高興了,日子才好過。

黑衣劍少嗤了一聲:“哼,是我與皇兄多管閒事。”

伍文畫點頭讚許道:“確實多管閒事,汝的腦子還是夠用的。”

“你——”

風之痕按下黑衣劍少的肩,平靜地道:“夫人,小輩任俠而行,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伍文畫眼眸微亮:“稀奇啊,還以為你這個劍痴會與我鬥一場。多年不見,你的涵養好多了嘛,也對,任誰有那麼一個聒噪惹事的兄弟,都會消磨脾氣的。還有這麼一個同樣氣性的小輩,那日子就更難過了。”

“夫人並未成長多少,嘴還是這麼利。”

風之痕就差直接說伍文畫沒長輩樣兒了。奈何伍文畫這麼多年,臉皮長厚了不止一點半點:“耶,非也非也,我的嘴是最弱的。倒是你的嘴長了。帶小孩不容易吧,像你這般沉悶的人,沒被這烏衣小子煩死,當真開眼界。”

黑衣劍少額頭直抽,這個女人盯著自己嘲諷,還牽扯到死鬼爹,真晦氣。

風之痕全身戒備,與伍文畫交手一回,自是明白她的修為,也知她喜怒不定。

伍文畫可不知前對手的評價,這三師徒一個比一個悶,有個稍不悶的是個炸葫蘆,逗起來沒意思。

黃鳥圓溜溜的小豆眼跟著伍文畫的神情轉動,猜測她什麼時候玩盡興後,不再記起它。

伍文畫確實沒了玩的興致,望望天,縱身一躍,入了叢林深處,黃鳥不及反應,扔下句話:“靚仔,有緣見。”

黑衣劍少驚風一掠,原地已無人和鳥:“這肖女人好快。”

“黑衣,她是前輩。”風之痕可還記得當年伍文畫身邊跟著的高手,如果黑衣說習慣了,難免不會露口風,遭人所記恨。

白衣劍少將劍回鞘:“師尊,她的速度不下於你。”

“白衣,為師當年曾敗於她。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實力為師也無法測度。如今為師舊傷雖愈,根基有損,非是全盛她的對手,今日便未言挑戰。”

與神一戰,風之痕難免受創。蟄隱多年,根基恢復非一朝一夕之功。

黑衣劍少看了看師尊,呶呶嘴,將話吞下。

疏樓龍宿收到義弟密音,聞到血蝙蝠的彙報,揉揉額頭,當年有幸躲過,實乃母親閉關,如今離家多日,又未曾說明,怨不了老人家要詢問詳細。

伍文畫心知兒子無恙,放心得很。不過是藉著理由多出來耍耍,沒有兒子在身邊跟著,也沒了病患,放鬆一段時間,總是不壞的。

“遙看瀑布掛前川,嗯。前面就是方圓百里內有名的雲峰瀑布了。想當年行者走南闖北,發現此地時,被巨雷所驚,轉溪流赫見飛湍瀑流爭喧豗。”

任平生帶著一小隊遊客往目的地行去。

“哇,行者,聽這聲音就知瀑布夠勁。”一年輕小夥感嘆。

“是啊,是啊!有行者開路,我才看得到遠山深處的美景。”一中年男子抹抹眼角的淚水。

“咦~黃生,麥如此激動,收錢辦事天經地義。”

任平生手執玉竹杖,混意地說道。

“行者,麥謙虛了。苦境景點豐富,但私人定製旅遊做到你這種程度的可沒有,要不然,我年輕時就逛遍這些勝景了。”一個老者抖動鬍鬚,不贊同道。

“就是,行者,要不是你人好,有能耐,我們普通人哪裡能見到如斯美景。如我這般喜愛山川大地的人,有很多,放心,行者,回去後我會你的。”中年男子恢復情緒,大力拍著胸脯保證道。

任平生微笑著聽眾人言語。

瀑布下,伍文畫站了一時辰有餘。飛瀑的水氣,淌過周身,不落顏面衣襟。

上次霽無瑕妹妹說,碎雲天河瀑布有如銀河直瀉,聲甚萬馬奔騰。劍之初父子便在瀑布下練武、養武性。

這麼大的瀑布,平常說話聲完全掩蓋了,他們父子在瀑布下賣力授武,真是很“賣力”。

因為這話是此刻親身所得,任平生領隊的遊客早就被伍文畫察覺,如果不捕捉風中的資訊,那些人在奔雷下杳無聲息。

任平生眯眼一望,入眼另一端是一位紅衣女子。瞧不清面容,但她站立的位置是一塊高三丈的大巨石,習武的人眼利,從她與石渾然一體看來,便知武藝不弱,否則也不會一人來到此地。

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