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君結完賬,步出酒樓。
越驕子跟在身後搖著羽扇道:“你打算去哪裡?”
“去西風亭,你亦可前往。”
非常君頭也不回地答道,義母從南山寄來的東西提回竹蓮臺,等煙兒回來就可以做了,便宜身後的越驕子了。
疏樓龍宿眼神意味不明,他的好義弟秘密還是很多的,既然選擇了坦誠,那便是相信彼此:“坐吧。煙兒去了德風古道,不日就會回來。”
越驕子掃了非常君一眼,非常君裝作沒看到,他還不信這人會在義兄面前講。
“多謝,我也可稱龍首義兄嗎?”越驕子坐下後問道。
“哈,你連義母都稱了,還要問多餘嗎?”非常君鄙視,這人又在假打。
“耶~覺君,你當初稱呼兄長的時候,義母可是有幫你說話的。”
越驕子舊事重提非常君火大,所以說分出來的副體就是來讓人受氣的。疏樓龍宿輕輕啄了口溫茶,眉眼含笑,望著眼前倆人的吵鬧,這麼活潑外顯的義弟,少見哦。
非常君餘光瞟到疏樓龍宿的作態,心塞兩秒,若無其事地端起茶飲。越驕子心情暢快,能將非常君懟下去,是一件通體舒泰的事啊,如六月天飲了冰酒。
午飯後,越驕子心滿意足地走了,他需要回到玄默之間休整幾日,在外浪得也夠久了。
“義弟,好自為之。”疏樓龍宿對非常君的暗處動作也略有耳聞,他不做干涉,“麥讓母親擔憂。”
“義兄,這話多年前,我就想與你說了。放心,非常君所行之事,定不會讓義母憂懷。”非常君拱拱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跟在疏樓龍宿身後的穆仙鳳問道:“主人,人覺先生是一個謹慎的性子,不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的。”
“希望如此,否則吾無法與母親交代。”疏樓龍宿轉身往內中走去。
用完晚飯,君奉天帶著玉離經、雲忘歸回到了德風古道。
玉簫走出客房,對院子中坐著的洌紅角道:“床收拾好了,煙兒,明天要不要去山頂看日出?這裡的日出與南山可不同哦~”
洌紅角笑道:“嗯,玉姐姐辛苦了。大師已入睡了,他今日好似特別疲累。”
“想是用神過度。煙兒,來的路上,你與大師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了嗎?”玉簫忍不住問道,她擔心二師兄和大哥。
“沒有。”洌紅角不知道玉簫所說的特殊事情是指什麼,看出玉簫的愁眉,勸慰道:“玉姐姐,有難事,玉大哥他們會告訴我們的,而且現下也沒有什麼事發生。”
心裡暖融融的,這孩子如當初般貼心,玉簫笑道:“但願。好啦~沒影的事咱不說,師弟和龍首他們怎麼樣?有沒有鬧矛盾?”
“義兄和覺君鬧不起來的。”洌紅角馬上一本正經地糾正,“義兄現在教書育人的事都少做了,覺君就是尋找美食,他說還有些地方的美味沒有嚐到,想帶我出去,但義母現在呆在南山,要過段時間。”
“你很想念姨嗎?”玉簫跟著他一起坐在欄杆上,抬頭望著天上的彎月,“一晃就這麼多年了,頭髮也白了。”
“玉姐姐,你還是這麼漂亮。義母的頭髮也蒼了,以前走在外面,別人將我們當作姐弟,現在不是了。”洌紅角聲音越說越低沉,他想義母了。
“傻嬰啊,麥愁眉苦臉的,姨可喜歡你快快樂樂的。”玉簫將眼淚憋回,世上的親人越來越少,留下來的都是思念,這樣的日子是怎樣過來的呢?
洌紅角深吸一口氣,努力地笑道:“嗯,義母希望我跟義兄、覺君能開開心心的,她說這是做母親的願望,現在她在南山平安度日,我們也放心。”
只是見不著,但知道遠方的親人安康,彼此的思念也就有了如風箏一般有了牽掛。
魄如霜來到南山靈境後,有點不自在,這裡的人雖熱情好客,但自己融不了。雖知是自己的問題,但難以釋懷,苟且偷生、行屍走肉,真是挫敗啊。
伍文畫對小姑娘的心結不是很清楚,將人交給青霜臺、妖應封光後就忙自己的去了。慕少艾等人要修書,伍文畫被抓包做事,忙碌的日子將對兒子們對思念都沖淡了,每天回去就是吃飯、睡覺,半點不得閒。
疏樓龍宿再次接到信時,南山靈境的麥子已經收割了,他對母親的舉動很意外,看來是人閒得發慌,所以願意去做這種細緻耐心的工作了。
殊十二將劍之初安頓好後,便匆匆趕來西風亭,他想知道霽無瑕的魂元恢復得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