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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絕頂

離開國子監之後,門前街上,楚雲清回望。

“怎麼,還感慨呢?”艾小舟問道。

楚雲清搖頭,“不是,只不過這一次來,雖是讓案子明朗,卻還未找出真相,不免頹然。”

“我個辦案的都沒有這種感覺。”艾小舟笑了笑。

“所以,真的不查了麼?”楚雲清問道。

“你弟弟也說了,欽天監會查下去。”艾小舟說道:“況且,指揮使司衙門那邊,也沒有確切的訊息,就算我想查,也無從入手。”

“不如從車伕入手?”楚雲清道。

“調查他的死因?”艾小舟問道。

楚雲清點頭。

艾小舟想了想,道:“顧眉舒那裡,你問過了麼?”

“什麼?”楚雲清一愣。

“將人制成符籙的事情,你那個朋友,有沒有可能還活著。”艾小舟道。

楚雲清搖搖頭,先前離開的匆忙,再加上惡了顧眉舒,當時他倒是沒好意思問。

“這樣,我去幫你問一聲吧。”艾小舟說道。

“那車伕那邊?”

“這件事,聽我的,暫且到此為止。”艾小舟從腰間取了串鑰匙,隨手拋過去,“先回家吧。”

楚雲清下意識接過,這是艾小舟家裡的鑰匙。

“晚飯我會回去,到時候給你帶好吃的。”艾小舟擺擺手,先走了。

楚雲清看著她的背影,搖頭一笑。

……

一場急促的小雨剛過,溼漉的路上,楚雲清像是失去了興趣般,有些百無聊賴地走著。

“前輩?”他試探地喚了一聲。

“老夫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沒有要事能不能別跟老夫說話?”燕長雨不鹹不淡道。

楚雲清鬆了口氣,然後道:“正因為如此,不才該多說幾句話麼?”

“也對,保不齊哪一天,你再怎麼喚老夫,也得不到回應了。”燕長雨說道。

楚雲清沉默了一下,說道:“左右現在我也沒什麼事情,要不,就去南疆一趟吧?”

本來燕長雨還是不在意的,此時聞言,也是愣了愣,然後便明白了楚雲清的心思。

“你知道,為什麼有些事情,叫作遺願麼?”他問道。

楚雲清搖頭,“晚輩不知。”

“有些事,是隻有在人死後,才由後輩或託付之人去做的。”燕長雨說道:“因為人活著,故地不敢重遊,故人不敢相見。”

楚雲清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蕭索,那裡面,其實並非是什麼不敢,而是一種追憶起來仍舊傷感的情緒。

就如同回憶裡的一根刺,輕易不得去觸碰。

“那前輩就甘願麼?真的不去親眼見上一面。”楚雲清問道。

“你傻啊,我能活幾百年,是因為成了劍靈,別人也能活幾百年?”燕長雨笑了。

楚雲清這才恍然回過神來,是了,彼時對方說的時候,自己根本沒有多想,一直到方才,他都以為在南疆,是有那麼一個姑娘的。

但他卻是忘了,燕長雨是幾百年前的人物,他能存在至今,只因為成了劍靈。

可人生匆匆不過百多年,對方口中所說的‘短髮姑娘’,又怎麼能活到現在呢?

或許,就連那‘南疆花寨’,是否還延續著都不一定。

楚雲清更為傷感。

這種滄海桑田過後,自己還在,斯人故土卻物是人非的感覺,真是令人傷懷。

燕長雨便道:“現在回過神來了?”

楚雲清悶聲道:“那當時前輩與我說這個,就是隨口一提?”

燕長雨沉默片刻,道:“那應該不是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死亡的那一刻,才能明白真正的自己。當過往的一切在眼前跑馬燈般匆匆而過,你才能發現,自己最遺憾、最不捨的是什麼。”

楚雲清輕笑道:“前輩突然像那些教書先生了,咬文嚼字的,與我說道理。”

燕長雨也是一笑,“這些說了,你現在還不懂,等臨死之前,你就明白了。”

楚雲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前輩莫要咒我。”

“人都是要經歷這個過程的,只是早晚而已。”燕長雨說道:“有老夫在前,提前與你說一通也好,免得你小子到時嚇破了膽子。”

楚雲清哼了聲,“所以說,如果那日前輩真死了,我去了南疆,豈不是落得一場空?甚至以後還會留有一件憾事。”

燕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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