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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姨娘庶姐費思量

前陣陣發黑,胸口悶痛不已,這種感覺,就好似有一把尖銳的刀子,來回在她飽受欺凌的心上,剜了一刀又一刀,她彷彿又回到了死前的那一刻,他那高大的身軀覆在自個兒的身上,叫她屈辱不堪,狼狽不已。

思及此,阮蘭芷不可抑制地又顫抖了起來,她死死地握緊了雙手,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個人面獸心、陰鶩冷血的蘇慕淵……

不行!這門親事是萬萬不能答應的。阮蘭芷強自穩住心神,即將奪目而出的淚水也被她生生地逼了回去,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待情緒緩和下來了,這才說道:

“我這

會子將將起來,模樣也不規整,姨娘說的這些個事兒,先容阿芷好好兒思慮一番,再作商議罷。”

阮蘭芷眨眨眼,輕描淡寫地將這個事兒給擱置了,她這個模稜兩可的態度,倒是令李姨娘與阮思嬌兩個十分詫異。原本這兩個私下商量的時候,還以為要花費很多功夫,才能讓阮蘭芷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誰知這二姑娘竟然十分輕淡地就接受了她倆個的意思。

可若說是接受了她兩個意思也不盡然,因為這二姑娘既沒同意替她兩個找老太太說項,也沒同意不找,而是說再商議,可這何時商議?怎麼個商議法?倒也沒透個意思來。

這個二姑娘……怎地瞧著真的和平常不同了?

然而阮蘭芷可沒工夫顧及這兩個是什麼心思,她更沒有心思應付這兩個人,於是乎,三人又口不對心地說了一會子話,李姨娘與阮思嬌兩人討了個沒趣,也就起身告辭了。

這廂送走了李姨娘與阮思嬌,阮蘭芷諷刺一笑,可笑著笑著,嘴角又捋直了,她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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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阮蘭芷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愣怔地盯著頭頂那杏粉色的輕容紗花帳,原本的難受與慌亂,被昨天那兩人一打岔,倒是令她冷靜了下來。

阮蘭芷尋思著,上輩子,她正是在蘇家走投無路的時候,才選擇自裁的。若是老天爺想讓她再次經歷那些痛苦,何必又送她回到十三歲的時候?

也許,也許……這是她新的開始也未可知。

阮蘭芷這般想著,便坐起身來,她趿拉著軟緞鞋,隔著珠簾朝著外頭道:“蘭香、蘭夢,今日我精神還不錯,懶了這幾日,該上正院給老祖宗請安了。”

在蘭香蘭夢兩個丫頭的伺候下,洗漱完畢的阮蘭芷,選了身素白的衣裙就開始穿戴起來。

打扮停當,那蘭香見自家姑娘穿了一身素白紗裙,又不施粉黛。這便越發顯得弱柳扶風,難掩病容,清瘦憐弱,病似西子了。

蘭香蹙著眉頭,終是忍不住說道:“姑娘,你本就體弱不足,這般打扮,瞧著面上一絲血色都無了。怎地不挑那身紅霞色的衣裙呢?看上去都精神些,而且老太太就喜歡看你穿些喜色的衣裳。”

阮蘭芷聞言,牽唇一笑,既然是去哭求,打扮的柔弱些總是令人憐惜的。何況,自個兒的穿著打扮,何時輪到一個丫頭來置喙了?看來上輩子的自己,的確是性子太過柔弱和軟了。

思及此,阮蘭芷又找了件金絲繡梅花的淺翠綠披帛,攏在肩頭:“你兩個就不必跟著了,我等會子還有些事兒要同老老祖宗商量、商量。”

說罷,她就款款步出房門,她見四下無人,這才將端著的面容垮了下來,沿著抄手遊廊急急快步往上房行去。

這一路上,阮蘭芷只顧著垂首專心思考,待會兒該怎麼跟老太太開口,這廂正想著,甚至連迎面走來了一個人都未曾發覺。

此人劍眉星眸、削鼻薄唇、稜角分明、身形高壯頎長,一看便知是個行伍多年的人,湊近了再細細看之,此人的身形卻是過於高大,約莫八尺有餘,且頭髮和眼珠色淺,通身氣勢凌厲,饒是站在人群裡,只怕也是個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身著一襲墨黑鑲玄赤寬邊,金線繡雙鷹穿空花樣的窄袖錦緞長袍,勁壯的腰身用青銅鑲白玉的腰帶束緊,下著墨色束腳褲,腳踩烏黑鑲金邊皮革靴,那一頭棕褐色長髮以金鑲翠玉的頭冠束著。

然而就算阮蘭芷在想著心事,沒注意到對面有人,但對面那人可是將她看得個清清楚楚的,按理來說,這人應該是要避讓一下才是,哪知這人卻好整以暇地緩步過來,偏偏故意地直接將撞上來的阮蘭芷給接了個滿懷。

於是乎,阮蘭芷一頭栽進了那邦硬又溫熱的胸膛裡,她眼前黑了黑,感覺有些天旋地轉。她扶著額頭,穩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