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扶蘇將長劍收回劍鞘,低頭行禮:“父王,女兒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就先行離開了。”
未等襄王開口,她便徑直離開。
她的背影,孤寂冷漠。
北境,從來沒有春天。他們襄王府,也沒有未來。
就如同現在的北辰一樣,沒有生的希望。
西涼王是沐良軒,東越的皇權,也在他手中。東越已經派出柳元暄前去邊關,他們的處境,更難了。
再繼續這樣下去,國破家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寧元輝想到這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抬頭,看著銀裝素裹的北境。
他們的清淨,也守不了多久了。
曾幾何時,北辰何其強大風光?西涼與東越,統統都不是北辰的對手。國家富強,百姓富庶。
如今,民不聊生,風雨飄搖。就算他們襄王府不反,普通百姓呢?讓他們失去自己的家園嗎?
他的兩個女兒,曾經的天之驕子,如今,死心的死心,瘋癲的瘋癲。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曾幫過她們什麼?
他的夫人,整日沉淪在如今的衰敗之中,鬱鬱寡歡。
寧元輝低頭,看著自己這雙手。佈滿了老繭,他曾經,也是騎馬上陣奮勇殺敵的將軍,現在,只能回憶著曾經的輝煌,嘆息不已。
一陣寒風吹過,捲起千堆雪。
天光暗了下來,連同他們的明天,也暗了下來。
寧元起作為北辰王上,消極怠戰,實則,是不想用自己的力量。他就是想逼襄王府站出來,接手這場棘手的戰爭。
若勝了,可保北辰安寧。若敗了,他就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與西涼對抗。
擁有一世的榮華富貴,也夠了。
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襄王光是想起這些,都覺得無力。他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以及落寂。
襄王府同天眼組織來往密切,可僅僅只靠一個情報組織,如何阻止北辰被吞食?
他到底該怎麼辦?又該如何應對?
他問天問地問自己,卻沒有誰能給出他答案。
風雪吹了一整夜,寧元輝就站在冰天雪地裡一整夜。
天光重現,劃破黑暗。他才緩慢的邁開腿,回了王府。
祠堂裡,供奉著寧氏皇族的列祖列宗。寧元輝推開門,跪在祖宗面前,緩緩道:“父皇,兒臣,可能要對不起各位列祖列宗了。”
“寧氏皇族的祖訓,恕兒臣真的不能再遵守了。國之將亡,若再任由兄長放肆下去,恐怕,這家國,就要毀於一旦了。王上昏庸無道,魚肉百姓,濫殺無辜。兒子作為皇族一員,有保衛北辰百姓與國家安全的責任。只能違背族規,若你們要怪罪……”
“那就等兒子死後到了地下,再負荊請罪吧。”
寧元輝久跪不起,重重的嘆息。
襄王府要出征,挑起保家衛國的重擔。待成功之際,他們也不會再選擇忠於寧元起了。
國家衰敗的根源,就是統治者不作為,他不能跟王上一樣棄家國於不顧。
“襄王寧元輝,願列祖列宗護佑我北辰!”他叩頭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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