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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百歲壽誕催斷腸

”說罷合十行禮。

張三丰還了一禮,淡淡的道:“恕不遠送。”少林僧眾一齊站起,便要走出。殷梨亭怒喝:“你們……你們逼死了我五哥……”

但轉念一想:‘五哥所以自殺,實是為了對不起三哥,卻跟他們無干。’一句話說了一半,再也接不下口去,伏在張翠山的屍身之上,放聲大哭。

眾人心中都覺不是味兒,齊向張三丰告辭,均想:“這一個樑子當真結得不小,武當派決計不肯善罷甘休。從此後患無窮。”

只有宋遠橋紅著眼睛,送賓客出了觀門,轉過頭來時,眼淚已奪眶而出。

無忌憋了良久,待靜玄、紀曉芙等出了廳門,正要大哭,豈知一口氣轉不過來,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俞蓮舟急忙抱起,在他胸口推拿了幾下,豈知無忌這口氣竟轉不過來,全身冰冷,鼻孔中氣息極是微弱,俞蓮舟運力推拿,他始終不醒。眾人見他轉眼也要死去,無不失色。

張三丰伸手按在他背心“靈臺穴”上,一股渾厚的內力隔衣傳送過去。

以張三丰此時的內功修為,只要不是立時斃命氣絕之人,不論受了多重損傷,他內力一到,定當好轉,哪知他內力透進無忌體中,只見他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紫,身子更是顫抖不已。

張三丰伸手在他額頭一摸,觸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塊寒冰一般,一驚之下,右手又摸到他背心衣服之內,但覺他背心上一處宛似炭炙火燒,四周卻是寒冷徹骨。

若非張三丰武功已至化境,這一碰之下,只怕也要冷得發抖,便道:“遠橋,抱孩子進來那個韃子兵呢?找找去。”

宋遠橋應聲出外,俞蓮舟曾跟那蒙古兵對掌受傷,知道大師兄也非他敵手,忙道:“我也去。”兩人並肩出廳。

張三丰押著那蒙古兵進廳之時,張翠山已自殺身亡,跟著殷素素又自盡殉夫,各人悲痛之際,誰也沒留心那蒙古兵,一轉眼間,此人便走得不知去向。

張三丰撕開無忌背上衣服,只見細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的印著一個碧綠的五指掌印。張三丰再伸手撫摸,只覺掌印處炙熱異常,周圍卻是冰冷,伸手摸上去時已然極不好受,無忌身受此傷,其難當可想而知。

過不多時,宋遠橋與俞蓮舟快步回廳,說道:“山上已無外人。”兩人見到無忌背上奇怪的掌印,都吃了一驚。

張三丰皺眉道:“我只道三十年前百損道人一死,這陰毒無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傳,豈知世上居然還有人會這門功夫。”

宋遠橋驚道:“這娃娃受的竟是玄冥神掌麼?”他年紀最長,曾聽到過“玄冥神掌”的名稱,至於俞蓮舟等,連這路武功的名字也從未聽見過。

張三丰嘆了口氣,並不回答,臉上老淚縱橫,雙手抱著無忌,望著張翠山的屍身,說道:“翠山,翠山,你拜我為師,臨去時重託於我,可是我連你的獨生愛子也保不住,我活到一百歲有甚麼用?武當派名震天下又有甚麼用?我還不如死了的好!”眾弟子盡皆大驚。各人從師以來,始終見他逍遙自在,從未聽他說過如此消沉哀痛之言。

殷梨亭道:“師父,這孩子……這孩子當真無救了麼?”張三丰雙臂橫抱無忌,在廳上東西踱步,說道:“除非……除非我師覺遠大師復生,將全部九陽真經傳授於我。”

眾弟子的心都沉了下去,師父這句話,便是說無忌的傷勢無法治癒了。

眾人沉默半晌。俞蓮舟道:“師父,那日弟子跟他對掌,此人掌力果然陰狠毒辣,世所罕見,弟子當場受傷。可是此刻弟子傷勢已愈,運氣用勁,尚無窒滯。”

張三丰道:“那是託了你們‘武當七俠’大名的福。以這玄冥神掌和人對掌,若是對方內力勝過了他,掌力回激入體,施掌者不免受大禍。以後再遇上此人,可得千萬小心。”

俞蓮舟應道:“是。”心下凜然:‘原來那人過於持重,怕我掌力勝他,是以一上來未曾施出玄冥神掌的全力,否則我此刻多半已然性命不保。下次若再相遇,他下手便不容情了。’

又想:‘我身受此掌,已然如此,無忌小小年紀,只怕……只怕……’

宋遠橋道:“適才我一瞥之間,見這人五十來歲年紀,高鼻深目,似是西域人。”

莫聲穀道:“這人擄了無忌去,又送他上山來幹麼?”

張松溪道:“這人逼問無忌不得,便用玄冥神掌傷了他,要五弟夫婦親眼見到無忌身受之苦,不得不吐露金毛獅王的下落。”

莫聲谷怒道:“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上武當山來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