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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三:骨灰?

火車終於衝出重圍,扯著那一車皮的牽掛,呼嘯著,向著不知到那個目的地而去。半熟悉的城市,漸漸地被泛著點點青綠色田野所取代,高飛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青綠田野,想著這次一別,不知道再回來已是何年何月,心裡多多少少地有些不是嗞味。

但是在想想,終於不需要老師苦口婆心的說對不起什麼什麼,在不需要擔心做錯了事情,老高那代表父親‘疼’愛地腰帶的親密接觸,突然間,心情就又好了起來。

高飛看了一下四周,兩毛二不在,也沒有其他的屬於部隊的人在,就又拿出一支菸來,回看車廂門口,這才做賊似的將煙給點上了。

一個漂亮的列車乘務員走過來,不知道從哪裡取了一個菸灰缸放在了高飛地面前。

“一看你就是後門關係兵!”列車員放下菸灰缺,並沒有就此離開。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高飛倒是有些意外,他的腦門上又沒有寫著‘關係兵’三個字,怎麼對方一眼就看出來了呢。

“這很簡單的,因為其他的兵都在裡面硬座車廂裡,而你,很不同,你座在了這裡,這就很顯然了。”列車員說完,回了高飛一個標誌性的微笑,還露出兩個小酒窩來,這一看去,還甚是好看。

青春期剛過,荷爾蒙高漲的少年,看到不算醜的女人,都會覺得好看的,其實這與好不好看的本身無關。

“後門兵?是啊,我的確有長輩在部隊,但老高也沒說一聲的害我還瞎擔心。”高飛心裡面想著,但並沒有講出來,因為這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關係兵這三個字,其實聽起來並不好。

正當高飛優哉遊哉地吐著菸圈的時候,那位兩毛二的軍官又回來了,他站在兩節車廂的交接門口,遠遠的衝高飛喊:“高飛!拿上你的東西,跟我走!”

高飛也就是嘴上說著不怕兩毛二,但其實心裡還是怕的一批,那兩毛二的軍官一喊,他嚇的急忙摁滅菸頭,拎著自己的行李,起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兩毛二軍官並沒有要訓斥高飛的意思:“抽菸這毛病,要改!”

“改!改!我一定會改!”高飛嘴上說著改,心裡卻是另一個聲音:“改個屁的改啊,你讓老子改,老子就得改呀。”

兩毛二的軍官沒在多說什麼,他一轉身走了,而高飛,提著自己的行李箱,像一條尾巴一樣,叮啷咣啷,咕嚕咕嚕地跟在兩毛二的身後。

進了和餐車接壤的車廂,車廂裡面都是跟高飛一樣新入伍的新兵,他們私下裡,有人在和同座位的新兵說話,有的人,還沒從分別中回過神來,還他孃的哭。

“真沒逑出息。”

高飛鄙視地撇了那還在哭的新兵一眼,繼續地跟著那兩毛二的軍官往前躥,總之,那兩毛二不說停下,他就還得繼續跟著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換了幾個車廂,走在前方的兩毛二軍官總算是停了下來,而在他停下的那裡,有一個空位。

“你坐這兒。”兩毛二軍官一指那空位,對高飛說道。

這節車廂尾的一個一毛二軍官急忙跑過來,兩毛二軍官跟他輕聲地耳語了幾句後,就走了,就那麼啥也沒有和高飛交代一聲就走了。

“拜託,我可是關係戶好不好,你至少要給我交代清楚一些吧。”看著離去的兩毛二軍官,高飛的心裡嘀咕著。

兩毛二軍官走得很乾脆,一點回頭的意識都沒有,高飛只能高這樣聽從安排了。

高飛拿著行李,剛要舉,才發現上面的行李架上已經堆滿了揹包,已經沒地方給他放行李了。

“喂,我說,我這些東西,要放什麼地方啊?這上面沒有地方了”

“跟誰喂喂的。”一毛二軍官走過來,伸手扯下高飛上上的行李箱,往著列車座位下面一塞。

高飛的手上還提著兩個塑膠袋,一個裡面裝的是蘋果香蕉之類的些水果,這是他臨走前張女士硬塞給他的,另一個袋子裡裝的是狗蛋和幾個同學集資買給他的用牛皮紙包著的燒雞。

“這些吃的,你放那上面就行。”一毛三指了指行李架上的一個揹包,說完,很乾淨利落地轉身走了。

高飛對那離去的一毛三軍官拋了個白眼:“牛個逑啊牛。”

最後那一句話只是高飛在心裡說的,他抬頭看了看行李架,也不脫鞋,就那樣穿著鞋子,往座位上一站,舉著他的那兩個塑膠袋,費勁地放在那個揹包上。

“唉,你能不能別放我揹包上啊?”旁邊的那個新兵抬頭看著行李架上的揹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