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無緣親耳聽到。
對於最近所有火銃手,每天都會準時準點的消失,王承恩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他很惶恐,甚至十分失落。
有一度,甚至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惹惱了孟遠,孟遠才會突然將他當做了異己分子,排除在外。
這一天,他終於壯起膽子找到了孟遠,吭哧吭哧半晌,哭著問了起來:
“將軍,老王做錯了什麼事情,還請將軍責罰,老王一定改!”
這一天,孟遠恰好是他在為朱媺娖做最後一次治療。
小姑娘十五歲的身子骨,果然比她爹崇禎要強上太多,原本不忍直視的斷臂處,如今不僅彌合得十分喜人,而且所有骨骼和神經末梢甚至血管都已自我封閉。
除了因不太高明的縫合術留下的針眼之外,現在的朱媺娖,側面看去,又變成了一個真正亭亭玉立顧盼流離的少女。
只是,也許因為身體所有的傷處全都復原,隨之而來的心理也就悄然發生了變化,每次面對孟遠即便是以醫者仁心一本正經的診療,她也已經開始再也做不到熟視無睹的樣子,裝作像一個木頭人那樣無知無覺,一動不動。
對此,孟遠其實比她還要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每次強行逼著自己去進行每一次必須的出手醫治。
好在習慣成自然,當孟遠要求自己哪怕裝也要裝成一個真正的醫者仁心蹩腳的外科醫生時,他對眼前這個少女也就能真正做到醫者仁心,而心無旁騖。
而且,每次診療,縫合,上藥什麼的,王承恩是一定要在場的。因為,為朱媺娖寬衣解帶這種事情,也只有他這個做太監的才能去做。
後來,當朱媺娖傷口看上去不那麼觸目驚心了,每一次出診,孟遠又強行增加了一個旁觀者,就是唯一有膽量在某些時刻,敢於與孟遠兩眼對視的懿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