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幾乎不用孟遠再教他,田見秀便迫不及待地一把剝開外面的糖紙,只一眼,他就徹底放下心來。
因為,上次給的善惡忠奸丸,烏漆墨黑的,看著就嚇人,而且吃起來就像泥巴一樣。
而這一次,說是解藥就一定是解藥,不然,這通體的奶-白,還不時散發著異樣的奶-香,若是毒藥又怎會有如此的姿色?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田見秀就將奶糖一把扔進了嘴裡,閉上眼睛,便嘎巴嘎巴地嚼了起來。
等他吃完,孟遠忽然別有深意地一笑道:
“老田,好吃嗎?”
田見秀不疑有他,馬上陶醉地點頭道:
“好吃,好吃,將軍,俺絕不是巴結將軍,這樣的美味,俺從來就沒有吃到過!”
嗯,孟遠點點頭,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道:
“這解藥也給你了,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田見秀突然表情一呆,眼睛骨碌碌轉了轉,隨即咕咚一聲戀戀不捨地將嘴裡的糖果嚥下肚子,目光閃爍,兩眼在坦克上看了又看,然後嘴裡堅決道:
“將軍,俺、俺能上前、上前,摸一下神獸嗎?”
孟遠知道這個所謂的儒將,心裡應該早有決斷了,只是現在還對過去多少有些不捨,而且必然的會有些所謂道義上的煎熬。
於是,孟遠索性順著他的話頭,一次到位道:
“摸一下管什麼用,他奶奶的,好好的一個西北漢子,弄得像一個江南小妞似的扭扭捏捏——”
說著,他直接一招手道:
“上來吧,我這鐵甲神獸,現在隨便你摸,隨便你看!”
田見秀頓時大驚,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孟遠,忽然抱拳匍匐於地道:
“將軍,俺過來時,就、就已經下了決心要追隨將軍的。只是俺自忖乃凡胎俗子,怕自己說了出來讓將軍覺得俺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所以才有些遲疑,還請將軍不要——”
孟遠也愣了,打斷他的話頭道:
“哎他孃的,老子好心好意教你上來,你想哪兒去了?”
“媽的,你也不想想,老子若是有心殺你,別說上次,即便是以後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想要殺你,也一樣會讓你插翅難飛!”
捱了一通臭罵,田見秀反而喜滋滋地爬起來,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陪上笑臉道:
“將軍說能做到就能做到,嘿嘿,不過從俺下來決心要追隨將軍以後,將軍若有幸要俺,俺是說死也不會跑的。”
哼,面對田見秀突然表忠心,孟遠可不會這麼快就信了他,馬上就將他狠狠敲打了一下。
“聽其言觀其行,老田,若真心要追隨,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行的。”
田見秀馬上心領神會道:
“俺懂,俺懂,將軍,若要來投將軍,沒有見面禮投名狀那怎麼成呢?”
“將軍放心,俺曾經提督各營,雖然現在被闖王、哦不,是闖賊,將提督之位給拿下了,但俺的本營兵馬一個沒少。而且心腹部眾,大多也都跟俺是一條心。”
“俺稍後便回去,拉起人馬來跟著將軍任由驅馳!”
誰知,孟遠聽完卻搖頭直接否決道:
“不不不,你若要真心投我,現在還不是亮明旗號反水的最佳時候。你最出其不意之要害處,還是在大順軍裡面!”
田見秀到底還算是一員名將,僅僅稍加點破,他立刻就意會到了孟遠的這種狠辣到極致的深謀遠慮,略加思索,便深以為然地信服道:
“將軍果然還是棋高一著,俺照將軍說的去做便是!”
看到田見秀一點就通,孟遠也不再廢話,很快就將心裡的謀劃給他說了一番,然後又鄭重其事地交給兩塊備用電池,手把手教他學會了換電池以備隨時保持聯絡,田見秀這才爬上坦克,心滿意足地將他眼裡的這神獸好生摸了一遍。
為了不節外生枝,孟遠在田見秀被坦克徹底征服後,馬上將他趕了回去,然後自己也不再耽擱,回到炮塔之中,摸出對講機,嘗試著跟王承恩聯絡了一下。
“老王,老王,聽得見說話嗎?”
看著孟遠抓起一個黑乎乎的磚頭模樣之物,張嘴就來,一旁的小安子再次嚇得瞪著兩眼不住哆嗦道:
“將、將軍,你這又是什麼、什麼神物,順風耳麼?”
小太監,離開皇宮後,怎麼這麼多話!
孟遠一巴掌拍過去,在他頭上的坦克帽警告地敲了敲,又衝著對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