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咱們瓜瓜葛葛打斷了腿也連著筋的無數親朋好友、佃戶家丁,算下來可得有上千條人命啊!”
劉校堅不聽還好,一聽反而兩眼一紅,心中就好像忽然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虎地起身道:
“父親,你從小就逼著我讀那些四書五經,即便是我鐵了心也要選擇習武從軍這條道,你也還是逼著我讀了不少書。”
“別的我都不喜歡看,但對喜歡的倒也記了不少。就像三國曹阿瞞要對孔融滿門抄斬,面對即將破門而入計程車卒,他的一對年方八歲的幼子正在圍棋。”
“士卒到了後,問其為何還端坐對弈,難道就不怕死麼?”
“這一對幼子答曰——安有巢毀而卵不破者乎?”
“父親,我現在也要對你這樣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他吳氏一旦真的投敵而去,這整個邊關便再無什麼完卵之地,又何來我劉氏基業!”
劉台山點點頭,也站起身,盯著窗外,驀然仰天長嘆一聲:
“不錯,堅兒,為父也正是這樣想的。而且,有我們這樣想法的人,也不知我們一家。”
“堅兒,從此刻起,你要打起萬分精神,開始籌謀我劉氏一門,如何從這山海關第一步逃出去的活命之法。”
“記住,為父老矣,一切都要以你為主,懂嗎?”
劉校堅點點頭,正要說話,門外忽然有心腹家將如火如焚地敲門道: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剛剛門房急報,說今晚總兵府召開緊急參議軍務會商,要求關寧一線所有名門望族全部參會。老爺你的名字,也在上頭。”
劉台山嚇了一跳,急忙開啟房門,注目問道:
“拜帖呢,拿來我親眼瞧瞧!”
家將趕緊搖頭道:
“老爺,沒有帖子,只是一個個的快馬通報,連馬都沒有下,說了便打馬而去。”
“小的覺得不對,悄悄跟到門外瞧了瞧,發現到處都是快馬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