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憑李自成奪取北-京-城後的那種自以為功德圓滿天下我有的尿性,孟遠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冷眼旁觀,眼看滿清建奴已經舉全國之力大舉入關,他卻還是窩在皇宮裡,一面深陷在每日的自我溫柔鄉里,一面陶醉在對皇親國戚、文武大員的打家劫舍的自我麻醉中不可自拔。
看到最後,孟遠已經確信,照此發展下去,李自成還是一樣會像真實歷史中的那樣,對滿清入關,尤其是山海關對整個天下的影響程度,沒有一點清醒認識。
等到他終於如夢方醒,一切都悔之晚矣時,天下大勢卻已經不受他控制了。
為此,孟遠雖然痛感自己幾乎一天當做兩天在用的不斷加大種田、暴兵力度,卻因為來的時日畢竟太短,兵員總是二律背反地一方面越來越多,一方面卻總是捉襟見肘的不夠用,他還是痛下決心,在四月二十日劉宗敏十萬大軍開始分兵圍困山海關幾座衛城當天出手了——
出手的方式,是以鳩佔鵲巢的路數,採取以各種明的暗的扶持一方,全力打壓另一方,以彌補自己兵員及其各種力量不足的現實硬傷,從而達到借用一方徹底打敗甚至消滅另一方的戰略構想和目的。
具體做法就是:
全力扶持李自成一方,使其避免因戰略誤判,而在關寧一線不斷貽誤戰機,被滿清建奴和吳三桂聯手打得元氣盡失,最後在九宮山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難保,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的結局。
所以,當劉宗敏開始將他節制下的十萬大軍進行分割作戰時,孟遠也隨機而動,開始將他早就枕戈達旦蓄勢待發的各路部隊,對應劉宗敏的攻擊部隊,以各種方式迴歸、滲透甚至欺騙混入進去,最終幫助這些攻城掠地的大順軍各部,躲開一個個陷阱,繞過歷史結局,完成歷史性的逆轉。
為此,他從自己開始出現在大明一直到現在的山海關大決戰,從最早的五人戰隊,到軍伍初成的新兵連,再到以新兵營為雛形的新式軍隊模式的初步成軍,直到現在高低搭配、軍兵種從無到有的各營構建,終於在今天淬鍊出一支支可以根據任務型別而放出的任何一支武裝。
比如,出現在高一功部的張二娃,他所在的這支名義上的唐通軍,其實除了他及其少數幾個士卒,是真的正牌唐通原來的屬下,其餘九成士兵,全部都是經過正規化軍事訓練的新式軍人所構成,並且全部擁有人手一杆新式火銃槍及其配屬個人武器裝備。
同時,表面上張二娃是這支六十人的名義偵騎隊部總,實則真正的統兵之人,卻是已在整個孟遠勢力體系中地位超然的原五人戰隊之一的範傻根。
而之所以將這樣一個重量級部屬,放到一支人數不過六十人的偽裝偵騎隊裡,唯一緣故,就是高一功部乃是大決戰掀開戰幕的李自成陣營三路先鋒之一。
為了保證這三支揭幕戰闖營武裝不走偏,孟遠不僅將範傻根派了過來,而且隨行的六十名戰士,除張二娃與另外兩人之外,全部都是新兵營戰士,一旦開打,其戰力絕對是高一功和西羅城裡面高第想象不到的厲害!
這是在西羅城方向上的佈局。
在北翼城方向,因為擔負攻城任務的劉芳亮及其所屬一萬五千人,同樣是這次揭幕戰三大先鋒之一,所以孟遠也是如法炮製,將歸附到軍中的唐通部另一支倖存精銳宋黑子,也繼續偽裝成唐通軍,像張二娃一樣的說辭,同樣已經成功地迷惑住了劉芳亮。
這是在北翼城方向上的佈局。
唯一有些稍稍麻煩一點的,則是在東羅城方向,因為面對的是戰功、武力乃至謀略,都遠勝於高一功、劉芳亮的曾經悍匪白廣恩。
所以,為保險起見,孟遠決定將遲遲都沒有正式收入囊中的田見秀及其一萬二千大軍,這次正式解封啟用。
只是沒想到,在田見秀驚喜不已地接獲到指令後的當天,劉宗敏竟然也派出郝搖旗,拿著調兵虎符前來調遣田見秀部,居然也是命其結束作為暗子潛伏任務,迅速投入到圍攻山海關的大決戰中。
要知道,田見秀本來就是僅次於劉宗敏的一等大將,田見秀部的秘密暗子潛伏,更是在整個大順軍中屬於高度機密,沒有幾個人熟知內幕。
正因如此,劉宗敏就不得不鄭重其事,不僅讓郝搖旗這樣的老營人親自擔負信使,而且還動用了調兵虎符,才敢讓郝搖旗動身。
這突然的變故,自然也讓田見秀大吃一驚,一面按原定計劃向大河上游臨時營地緩緩移動,一面將此變化飛報給了孟遠。
結果,孟遠正好在心裡撥拉著最合適人選,去誆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