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和尚一聽吳三鳳這樣說,不由得也是心裡一動,於是轉頭對船家稽首道:
“有勞施主辛苦一趟。”
別說這是不問和尚所請,就算他不說,船靠在這邊岸上,面對虎視眈眈盯著他的一百多親兵營悍卒,他也得老老實實啊。
很快,他便將信使連同隨行的十名隨從擺渡到了對岸。
一船隻能坐十二人,再多就不行了。
好在這一百八十名親兵營悍卒只是一路護衛吳三鳳,並不是專職跟著信使的。
但即便如此,專司護衛這最後一撥信使的兵丁,也有三四十人之多。這不大的小船,怎麼也得來回三四趟。
而且,這一趟下來可不簡單。
這裡的河段,已經是最下游了,不僅河面開闊,兩-岸間距已經擴大到了兩三百米,而且水深也增加了不少。
河面開闊,水深浪急,一趟來回,足足花了半個時辰。
靳葉遂一下子急了,看了看天色,又在心裡估摸了一下回去的路程,於是不得不再次有些失禮地插進吳三鳳和不問和尚的對話中,連連使著眼色道:
“公子爺,你不是還有在回去的那個莊子裡辦些事情麼?若是行程不變,咱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吳三鳳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瞅了瞅含笑不語的不問和尚,忽然笑道:
“噢,靳先生,剛才忘了對你說一聲了。”
“我與大和尚許久沒有碰面,這次相見,且又是在遠離山海關百多里之外,而且還是在這重現生機的大河畔。”
“所以,大和尚見我已然無事,便難得邀請我與他逗留盤亙一日,順便去他那裡聽聽說法,見見友人,嚐嚐茗茶,你不會阻攔於我吧?”
啊,靳葉遂心裡不覺就是咯噔一下,本能地看了看四周,剛要說話,卻被吳三鳳冷不防抬手製止道:
“靳先生,我勸你不要勸我,我是一定要跟不問和尚去逗留並盤亙一日的,此番若是錯過,還不知何時還能這樣遇見哩!”
不問和尚搖搖頭,稽首道:
“阿彌陀佛,這聽上去,倒是不問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