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三年方才徹底脫身。”
說著,范文程抬手指著大河盡頭那幾乎一望無際的灘塗、沼澤,明顯有些心有餘悸道:
“張公,不瞞你說,你方才的奇思妙想,開始時的確也讓我眼睛一亮,甚至也跟著你為之心動。”
“但是靜心一想,很快就打消了念頭。”
“別的不說,張公,你且放眼好生看看,從大河盡頭到真正的大海處,中間相隔雖然不足千米,但粗粗望去怕也至少有一里多地。”
“但最可怕的,還是大河與大海之間的這一方灘塗和沼澤。根本不用丈量,這一片沼澤之地,少說也有十個盛京都城大小,如若真要開挖,算算得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和銀子?”
“老實說,張公,在我們現在大兵壓境,幾乎傾盡全國之力決戰中原之際,我們哪裡還有任何多餘的力量來做這件事情!”
身為聞名天下的大文士,張存仁與天下名士一樣骨子裡都是無比孤傲和清高的。
見自己不過剛剛提出了一個想法,上至多爾袞下到范文程,幾乎想都沒想便異口同聲反對,他心底的那頭犟驢一下子冒了出來,當即哼聲道:
“攝政王,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這是天賜的大禮,視而不見甚至棄而不用就是暴殄天物。”
“好在現在我朝人才濟濟,國力也遠超從前,多一個我少一個我無傷大局——”
“我張存仁願在此立下軍令狀,我也不誇海口。請攝政王給我三十日,同時分出一支包含各類工匠和幕僚在內的三百軍民,允許我將這條大河完整走上一遭,到時無論行與不行再與王爺細說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