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通訊員的感慨,一排長不僅額手稱慶道:
“幸虧這些蠻夷只知道劫掠成性,而不知自我深究研發,否則即便是咱們將軍的神槍破損,他們拿回去也一樣是寶貝啊!”
三排長卻搖搖頭,滿眼憂慮道:
“陳家財火銃隊那幾個丟槍的火銃手,一共是六個人。現在咱們在這附近找的損壞神槍只有四支,還有兩支卻不見蹤影。”
“這兩支,恐怕就是完好無損的神槍,肯定是被狗韃子當做寶物給一路帶了回去,然後向他們的王爺邀功求賞去了!”
通訊員一下子急了,跺腳道:
“連長,咱們現在趕緊去追吧?”
追?前面再走幾里地,便離開了十里深澗這片三不管地帶,進入到了歡喜嶺韃子大軍盤踞之地。
就他們這不到七十號人,過去也不過就是送死而已啊!
但是這神槍已經仙蹤,若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就此戛然而止,且不說神槍一入韃子大軍之中,將更難搶回。
萬一他們還有王天相那樣的火器大師,一旦送回到盛京給仿造出來,我這個頂著“恥辱連”稱號的連隊,豈不是更要永無雪恥和翻身之日了?
方碰山想著,忽然一咬牙道:
“追,咱們當然是一定要順著這點蹤跡追下去了。”
“不過咱們將軍傳授給咱們的本事,卻不能白學了,更不能給將軍這些本事丟臉,所以咱們既要追下去,還要有勇有謀才是。”
說著,他凝眸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對一、三排長以及通訊員一招手道:
“你們且過來,我準備照這樣一二三去做!”
說著,方碰山便如此這般地將自己的謀劃,一一和盤托出,甚至還抓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做了一番兵棋推演。
卻說回到歡喜嶺的索圖愣,帶著他出徵時整整兩千兵馬回來卻只剩下區區不到三四百人的殘部,還未喘口氣,就被索圖愣的頂頭上司固山將軍索圖,直接就是一通暴打。
打完,就在索圖準備將其押往阿濟格主營,負荊請罪之時,一直躲在人堆裡不敢冒頭的哈察兒,這時終於越眾而出,雙手高舉著他緊緊抱在懷裡從未撒手的新式火銃槍,壯起膽子喊了出來:
“將軍,此番我部雖然潰不成軍,乃是很可能遭遇到了那傳聞中的神奇公子的兵馬。”
“當今天下,尚無一支兵馬能與之抗衡,我部能與他們打成這樣,已屬不易,而且還能逃回數百人馬,沒有被其全殲,更是可喜可賀。”
“不僅如此,卑職還悍不畏死,從神奇公子兵馬手中英勇戰鬥,生生搶回了他們一支天下無敵的神槍。”
“將軍,卑職要面見王爺,將此神槍親手呈給王爺!”
什麼?
也不知是不是哈察兒級別太低,與一名固山將軍相差甚遠的緣故,索圖居然直接將哈察兒無視了過去,僅僅只是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新式火銃槍,便轉頭瞪著索圖愣道:
“這是怎麼回事,給你了兩千兵馬去搜尋大明太子蹤跡,回來只剩下這點人。”
“吃了敗仗,你竟然還敢拿一支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命人鳥銃來矇混過關。”
“索圖愣,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真的被漢人打昏了頭,竟敢唆使手下來欺瞞本將!”
“他是誰,是不是那個你將他剛剛拔擢起來的牛錄?”
在索圖一通咆哮聲中,索圖愣苦笑一聲,只能指著自作聰明的哈察兒道:
“將軍,他的確是卑職剛剛拔擢起來的牛錄,而且還是卑職原來的本部牛錄。卑職拿他當心腹,只可惜卻看錯了他!”
哦,索圖忍不住斜視了一眼哈察兒,嘴裡奇道:
“此話怎講,你自己拔擢的人,怎麼又這般詆譭與他?”
正說著,一個人影忽然一閃,緊接著便直接闖入進來道:
“索圖愣何在?”
眾人回頭一看,見是阿濟格帳下的一名幕僚,連忙齊刷刷看向索圖愣。
索圖愣也是一哆嗦,慌了手腳道:
“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來的幕僚看了他一眼,隨即一下子將目光聚焦在哈察兒及其他手中高舉著的新式火銃槍上,嘴裡哼道:
“營外巡哨上報,說你們回來了,不僅沒有找到大明太子朱慈烺的半點訊息,而且還是幾乎全軍覆沒鎩羽而歸,王爺命我來拿你。”
“不過,聽說你們又帶回了一支漢人的什麼火銃,故此暫且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