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的奸細,還他孃的是多年前?”
不料,陳家財卻是一聲冷笑,兩眼精光畢露,口中更是跟著大喝一聲:
“來呀,還不快快將這些沒有良心的叛賊拿下!”
話音未落,四周頓時閃出早就埋伏在旁邊的數十條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三個人對付一個,眨眼間便將這六七個意圖不軌之什長,惡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緊接著,十個什長中的陳家財嫡系和心腹,揮起老拳對著他們就是一頓暴揍,嘴裡罵道:
“狗日的,十幾年的生死弟兄白做了?”
“你們幾個是什麼德行,陳家哥兒還不清楚,只要你們一撅屁股就知道你們要拉什麼屎!”
“直娘賊,丟槍的火銃手,哪有你們那樣的打法,一邊打一邊往外面趕,真當我們都是傻子聾子瞎子?”
“再說了,就算要處置他們,啥時候又輪到你們了,若不是你們故作聰明,說不定還真著了你們的道,幸虧被都尉一眼識破!”
陳家財嘆口氣,上去抬手道:
“好啦,別把人真給打死了,趕緊綁起來撤退。”
“直娘賊,被他們這樣子一鬧,老子這眼皮子一個勁地亂跳,不管如何,我們都先回營再說!”
六七個什長,被揍得鼻青臉腫,口吐血沫,奄奄一息。
這時,其中兩個什長,忽然掙扎道:
“家財兄弟,家財兄弟,是俺們鬼迷心竅,錯了,俺們大大的錯了,還請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饒俺們一死啊!”
誰知,不聽還好,一聽之下,陳家財頓時火冒三丈?
上去就是一腳?
將二人直接踢得暈死過去。
“狗日的,這時候跟老子講情分?
在那邊密謀要老子命時怎麼不講情面?”
將陳家財這支火銃隊忽然驚變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的方碰山?
這時也抱著他的望遠鏡一時間驚呆了。
見他怔忡在那裡,半晌無語,通訊員也是一陣後怕,忽然出聲提醒道:
“連長,這丟槍的事,可是天大的事情,而且聽上去還是被狗日的韃子順手牽羊拿去了。咱們不知道也就罷了,就發生在咱們眼皮底下?
這事咱們說什麼也脫不了干係了!”
方碰山面紅耳赤,忽然破口大罵道:
“狗日的陳永福,瞧瞧他手底下都他孃的是些什麼狗雜碎?”
“日了孃的,二排長,二排長——”
二排長一聽,趕緊聞聲而來道:
“連長,你說吧,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方碰山默了默?
隨即一瞪眼道:
“還能怎麼辦,這裡已經超出了咱們即時通話範圍,一切都只能靠咱們自己了——”
“為今之計,跟蹤監控陳家財火銃隊已經不是要緊之事,須得馬上轉入追回丟失的新式火銃槍上。”
“我想了想,如今咱們只能是兵分兩路,勉力而為了。”
“這樣,你帶著你的二排留下,繼續跟著陳家財火銃隊,一直盯著他們回到山海關北門大營為止,然後迅速向前地指揮李拾柴報告這裡發生的所有情況。”
“我帶著一排、三排,馬上前出到那處戰場的丟槍位置,看看能否找到蛛絲馬跡,然後說什麼也得將咱們將軍的神槍搶回來!”
好——
二排長答應一聲,一臉肅然道:
“我排保證一路尾隨著陳家財火銃隊回到北門大營,並速速將此危情呈報上去,連長你這邊,也要小心!”
很快,方碰山連一分二,隱沒在荒草叢之間。
卻說索圖愣眼見著四周忽然炮聲大作,頓時嚇得心驚肉跳,抻著脖子東張西望道:
“神機炮,這是神機炮?”
“好端端的,此處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神機炮來!”
話音未落,頂在前面張弓搭箭正射得不亦樂乎的韃子弓箭手們,卻像潮水般退卻了下來,一個個哭爹喊娘地什麼也不管不要了,丟盔棄甲地猶如放羊一般地與索圖愣擦肩而過,四散逃去。
索圖愣一下子愣住了:
長生天,這、這還是他驍勇善戰的草原雄兵嗎,怎麼看上去就像眼前的大明官軍一樣,連自己的主將都不認了?
正瞪眼怒火沖天地看著,阿巴圖、安在天等幾個牛錄、幕僚也跟著潰兵退下來,不由分說地抓住索圖愣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