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可能呢?”
鄭成功一下子笑了,搖頭道:
“怪我方才沒有與你說清楚,賣給濟爾哈朗一支十艘以內的艦隊,僅僅只是方便我們眼下在盛景城裡,執行孟公子的使命任務方便之用。”
“待我們從這盛京都城一走了之,誰還會管他艦隊不艦隊的事情,原本這艦隊就是子虛烏有的,咱們還平白無故多了一大筆銀子,好吃好喝不說,臨走還連吃帶拿,豈不美哉?”
“哈哈哈,只是到時候濟爾哈朗那個老狐狸會被氣成什麼樣兒,那就誰不清楚了!”
兀冒聽到這裡,卻莫名嘖了嘖嘴,驀地嘿然搖頭道:
“鄭公子,老實說,你們漢人都說我們韃子是不曾開化的蠻夷,漢人文化的深奧處我們不懂。”
“但是,你前面的那番話還像那麼回事,後面再講的,哼哼,就連我兀冒這般愚鈍之人聽著,似乎也總覺得哪裡明顯不對!”
不對?
鄭成功盯著兀冒,兩眼一眨不眨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笑道:
“你這個兀冒,方才還說自己已經是地地道道的神奇公子之門徒,怎麼一轉眼又重新退化變回到了從前的那個韃子兀冒去了?”
“我這裡甩一個魚餌給濟爾哈朗,有何不對,難道如此誘人的魚餌,他還能不上鉤麼?”
兀冒搖搖頭,臉上不覺生出一絲那種好似不堪回首之態道:
“鄭小子,你是不清楚濟爾哈朗是一種什麼樣的狠人。你既然自己都喊他老狐狸了,一個老狐狸,能這樣輕易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麼?”
“別的不說,依我對他的瞭解,你對他下魚餌的同時,天知道會不會被他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自己也變成了別人的魚餌。”
“我敢說,你今日對他說你鄭氏可以賣炮艦給他,他明日就敢讓你即刻派人回去,而你本人,在炮艦沒有交到他手中之前,休想再離開盛京半步!”
還有這等事?
鄭成功似乎一下子被兀冒的這句話嚇住了,怔忡半晌,不覺間開始大搖其頭道:
“兀冒,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
“唔,看來這個所謂的魚餌,還真不能這般輕易出手。”
誰知,讓鄭成功、兀冒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封賞兀冒為八旗軍鑲藍旗虎槍營右營甲喇統領,併兼任自領右營增設新式火銃營統領。
這一變故,一下子讓兩人全都又驚又喜,既摸不著頭腦,又有些莫名的驚悚。
思來想去,兩人最後合計了許久,最終決定還是將計就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走馬上任,接掌了這支虎槍營右營再說。
而且,這濟爾哈朗看上去似乎還夠意思,居然沒有打主意吃相很難看地拿走他的這三百人槍的火銃營,而是貌似很有氣度地將他帶回來的這支火銃營,不僅原封不動繼續由兀冒自領,而且還為他量身定製一般,將火銃營安置在了他自己統轄之下的虎槍營中,還創造性地在虎槍營原有序列之下給了一個所謂右營編制。
濟爾哈朗為何要這樣做,兩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讓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幾天,一道兒皇帝小福臨親自頒發的一紙詔令便落到了兀冒頭上。
緊接著,這支兀冒剛剛走馬上任沒幾天的包括所謂右營及其三百人搶的火銃隊在內的虎槍營,即被調往山海關出關的韃子大軍之中的作戰序列,並被限令限期到位。
於是,兀冒連同他的這支剛剛走馬上任,加上他自己帶來的三百人搶的火銃隊在內,總兵力只有兩千三百人的所謂虎槍營右營,跟著虎槍營在一名崮山將軍的統領之下,星夜兼程,趕到了山海關,並且正好趕上了三方開打之時。
不過,開回到山海關本就在孟遠在兀冒帶著出征時,就已經預測到的可能之一。
但讓兀冒如鯁在喉的是,這個叫金兀朮的崮山將軍,卻如跗骨蛆蟲一般,他的旗下明明有驍騎營、健銳營、步軍營在內多達五個作戰營,他卻死皮賴臉地從出征開始的那一刻,一離開盛京城,便跑到了他的虎槍營右營之中,帶著他的三個牛錄的護衛營,再也不肯離開右營半步。
那麼多營他不待,偏偏要一直待在虎槍營右營之中。
這一次,不用與繼續隨軍的鄭成功商議,兀冒便明白過來:
這個崮山將軍金兀朮,名義上是將虎槍營當做了他的行軍大營,實則一定是得到了濟爾哈朗的親自授意,一方面是來名正言順地坐鎮虎槍營,一方面更是來對他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