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境危在旦夕,職吳三桂也不相瞞,單是這一身落魄之相,王爺想必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想我堂堂一員邊關大將,前大明伯爵,在自己的城池,混到了連自己的戰馬都不敢再騎,兵不敢多帶一個,甚至還是鑽密道而出,可見如今山海關就快要不在我掌控之下了!”
“多羅郡王爺,此番職吳三桂再次冒死前來,一番赤誠之心昭然若揭,只求王爺不要再有猜疑,還請速速出兵馳援山海關。”
“倘若王爺還要擁兵待機而動,恕職吳三桂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山海關那邊,管它是闖賊輕取拿下整座城池,還是我那數萬精銳關寧鐵騎被滅,職吳三桂是萬死也不願再回去了!”
“只是那樣一來,待李自成輕取了山海關後,邊關重鎮入他之手不說,更有無數降卒歸他帳下,轉頭再來與王爺擺開戰場決一死戰,孰輕孰重,想必王爺自有一番權衡吧?”
望著吳三桂語無倫次地說完,多鐸突然哈哈大笑,狼顧鷹視地瞪著吳三桂,忽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道:
“平西伯,不知府上嫡公子貴庚今年幾何也?”
說著,說著,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來——
有些發懵的吳三桂,愣了半晌,方才搖頭道:
“犬子吳應熊,具體年庚,職吳三桂往日還真就不曾專門問過並記在心上。年紀麼,倒有些印象,似乎也就在十六七歲之間吧。”
話音未落,就見多鐸大手一拍,口中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道:
“哈哈,十六七歲,若生在我草原之上,怕是早就生出了一堆小崽子了。”
“既然年歲正好,不消說了。此番出征,我家皇帝也早有口諭,言明山海關軍民若在平西伯引領之下真心向北歸順,正好先帝公主建寧也尚未婚配,論功行賞,可招貴子吳應熊為駙馬,平西伯以為然否?”
招犬子吳應熊為駙馬,建寧公主以後就是我吳氏一門的兒媳了?
這個天大的喜事,在他走麥城之時猶如天上掉餡餅一樣砸下來,簡直讓吳三桂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