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蹤影。
吳三桂多年征戰沙場的敏銳和冷靜,終於在這時佔了上風,當即跟著潰兵的路線,撥轉馬頭,將自己藏身在臨近北門百米開外的一條街巷中,伸手入懷,摸出幾道軍令對幾名親兵道:
“你們幾個,速回帥府和本伯的伯爵府調兵——”
“命吳十一從留守拱衛帥府的三千關寧鐵騎中,執令調兩千鐵騎過來。”
“命吳老八執令從四千守備鄉勇營調兩千鄉勇過來。”
“命吳十六執令從伯爵府三千守備營中調兩千守備刀牌手過來。”
“另外,同時急令留守帥府的龔友德,這時候他已經不用再鎮守帥府了,將所有的一千七百人的親兵全部都帶過來吧!”
一個個親兵,聞令而動,帶著一股蕭索寒氣,打馬而去。
聽著這一道道近乎破釜沉舟的軍令,就連很少直接上陣衝殺的親兵頭子,也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如臨深淵的絕望感,不由自主的,他忽然出聲急道:
“伯爺,小的不知兵法,不敢妄言。”
“但、但是,方才伯爺這一串軍令下去,可想而知的,咱們最好的帥府和伯爵府這樣抽調兵馬下去,那邊可就真的沒有什麼人馬了,萬一,萬一——”
不等話音落地,吳三桂突然破口罵道:
“直娘賊,知道自己不通兵法還在這裡聒噪?”
“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本伯現在手中還有什麼人可用?所有能派上去的兵將,全都分派到了四門之中,現在連本伯都要親自披掛上陣,還要什麼兵馬留守!”
“孃的,蟻穴潰堤,這樣的道理也不知道嗎?不馬上奪回北門,不消過得今日,整個山海關立刻就會變成人頭落地,玉石俱焚的血海之地,命都沒有了,還留什麼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