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人的外族軍團,因為多鐸為了強力掌控他獨攬大權的野心,而使出的這一手出其不意的手段,一下子全都亂了套,基本上兀冒不僅對自己的這支兵馬完全失去了控制,甚至連彼此間的聯絡也都成了問題。
而且,就連連隊主官一級,也都到了連長找不到自己的排長,排長找不到自己的班長地步。
好在對於這些軍中意外和出征後可能遇到的種種狀況,孟遠不僅早有預案,而且在全部的輪訓和政訓中,如何因應早有的局面,對於每個班排長以上的基層指揮員,也全都有過實實在在的系統教學和演訓。
所以,類似於幾千個像呼愣漢這樣的連隊主官們,儘管一下子失去了對上找不到自己的主官,對下找不到自己的部屬的緊急狀況,在渡過開始的短暫慌亂後,絕大多數人都很快鎮定下來,然後迅速進入到了這種非常態的角色當中。
而這個呼愣漢,在一連串的稀裡糊塗的調整中,等到了山海關,他才知道,自己又不經意地回到了他跟隨自己的軍團出征時的出發地。
一陣錯愕後,他曾經還一度為自己的好運氣十分好笑,當然更多的還是高興。
因為這樣一來,雖然眼下他是孤軍奮戰,但一想到向陽城根據地幾乎就近在咫尺,他內心無人可說的孤單和惶恐,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人一輕鬆下來,在這種非常局面下,身為一名連隊主官,此刻深入敵營,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中也就慢慢有了數。
進駐到了山海關城內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必要蟄伏後,這個再也找不到自己軍團組織的連隊主官,按照多次輪訓、政訓所學,立刻展開了自主行動。
什麼行動呢?
當然是根據孟遠出征前就賦予整個潛伏軍團的“種蠱”使命,在他及其所率領的連隊能力範圍之內,在韃子山海關守軍中以牛錄為單位,繼續對其進行所屬兵馬的分化、瓦解和各種洗腦、蠱惑,甚至糖衣炮彈的利誘和侵蝕。
至於什麼糖衣炮彈,當然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銀子金錢開路,然後輔之以有價無市、獨家壟斷的各種泡麵、午餐肉。
這其中,尤其是以入口即化的白砂糖,性烈如火的老白乾最是利器,擋者披靡,幾乎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對於韃子的高官,有時候錢解決不了的,只要拿出白砂糖、老白乾這兩樣利器,沒有一個韃子不立刻俯首稱臣的。更別說,最後還有可以包抄後院的更大大殺器——
香水、內衣等女人的一應私人物件、物品,這些對於根本不懂浪漫為何物的韃子高官來說,當用到他們的女人身上時,女人忽然因此爆發出的嫵媚和纏綿,簡直比征服一個部落來得快感還要刺激和猛烈。
當然了,有些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韃子高官將領,或許會在下水的那一刻會有那麼一絲絲的警醒。
但是呼愣漢他們一點都不怕,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從漢人的地盤重新殺將回來的呀,這是上至朝廷下至多鐸都人盡皆知的事情。
從漢人世界殺回來的軍團,有這些令人豔羨不已的好東西,有什麼奇怪的呢?
不過,好東西是好東西,但畢竟自家將軍不在旁邊,不可能對這些好東西隨時進行補充。
所以,呼愣漢這個連隊當初配發下來用作糖衣炮彈攻勢的好東西,現在基本上是用出去一樣就少一樣。
在呼愣漢決議開始行動的第一次連隊內部秘密會商時,就有班排長對此提出了疑議和擔心。
也因此,呼愣漢連隊現在主攻的方向,全部都集中在韃子身上,而且全都是官居甲喇以上的高階韃子將領,其中甚至還拿下了一個固山將軍一級的高階將領。
至於吳三桂及其所屬關寧鐵騎、鄉勇營等山海關守軍,也不知是出於因為孟遠的原因,呼愣漢對其降人標籤有莫名的厭惡和蔑視,還是其本身就是原來的草原部落,本就對軟骨頭的漢人有一種天然的優越心理,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考慮去爭取吳軍任何兵馬的計劃和心思。
或許因為有了前面這些強大的攻勢,現在呼愣漢不僅在整個山海關守軍當中如魚得水,八面玲瓏,而且還直接成了滿達海座前的一大紅人。
這一次犯險出城,滿達海點兵點將,兩千人馬中,除了帶上自己在山海關唯一的嫡系一千兵馬之外,另外一千人當中,呼愣漢就是滿達海親自點名要帶上的其中一支,而且還是三個甲喇中的唯一一個非韃子親族的外族甲喇。
有了這些基礎,呼愣漢眼見群情激奮,出城來的兩千大軍從上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