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釋懷，“畢竟我已經看不見四五十年了。”

“如果牠還在我身邊，該有多孤獨啊。”

飛鳥臨時編造的謊言中有很多漏洞，但沉浸在情緒當中的老人並沒有發現。

“要一起看看裡面的東西嗎？”

整理好心情，老人笑著問道。

兩人乖乖點頭。

塵封幾十年的木盒被開啟。

裡面的東西其實不多，只有一張照片、一幅簡筆畫、一些漂亮的石頭和幾張寫了字的紙條。

“那年我才十歲。”彷彿陷入回憶，老人雙眼放空。

簡筆畫上，黑灰石墨線條勾勒出了一個孩童和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呢？

大人們說，這是年幼無知的他幻想出來的朋友。

——

飛鳥和夏目站在旅館門口，太陽已經落山，天邊只剩火焰般的紅雲。

黑果凍立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向他們揮手。

在得到回應後，牠再次化為影子，快速移動，消失在他們眼前。

“牠會消失嗎？”

夏目想起了露神，那個因為最後一個信仰者去世而消失了的妖怪。

牠是依靠人類信仰存在的妖怪，最後的信徒花子給了牠幾十年的生命。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人類真是可愛。

牠最後是這樣說的。

“或許吧。”飛鳥輕聲回應。

“消失前完成了最後想做的事情，也算是個好結局吧。”

畢竟有些人和妖怪，終其一生都活在遺憾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