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部飛鳥是除妖師。
這是赤司沒有想到的事情。
畢竟除了經常請假,她的平時表現並沒有怪異的地方。
他端坐在矮桌前,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匆忙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紙門被開啟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家僕恭敬中夾雜畏懼的聲音傳來。
“徵十郎少爺,已經醒了。”
紙門被拉開,一身深色和服的赤司氣勢驚人,他淡淡瞥了通報的人一眼。
那人只感覺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渾身不自覺顫抖。
少爺,越來越可怕了……
“我知道了。”
赤司無趣地收回視線。
為了方便接收訊息,赤司待的房間與祖父下榻的和室相隔不遠。
僅僅過去一分鐘,他便來到門口。
和室紙門敞開,裡面的景象輕鬆映入眼簾。
祖父確實已經醒了,正靠著枕頭坐著,半蓋著被子,精氣神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好,但臉色還算不錯。
幾個叔伯姑嬸正圍著老人,聲淚俱下傾訴著什麼。
身為赤司家現任族長的赤司徵臣與除妖師名取在談論。
飛鳥遠遠躲在門邊的位置,低著頭刷手機。
祖父對幾個訴衷心的兒女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招來忠心耿耿的老僕將他從床榻上扶下。
他似乎想走向無人招待的飛鳥,神情也是出乎意料的溫和。
這個認知讓赤司有點想冷笑,身為長孫的他都從來沒見過祖父這樣的表情。
本以為除妖時,身為成人的名取出的是主力,但就目前祖父更加感激物部的形式看來,她應該才是斬殺妖怪的人吧。
原本還在應付赤司徵臣的名取也注意到老人的行動,不著痕跡擋住他的視線,主動與前族長攀談起來。
一直在偷偷觀察幾人的飛鳥悄悄鬆了口氣,又小小退後了一點。
討厭社交討厭社交討厭社交,要是沒有周一她肯定沒法過得那麼輕鬆吧( 。? ??)?。
少一點寒暄,世界也許會變得更美好吧(*′?v?)。
真是個有趣的組合,算是各司其職麼。
赤司手指微動。
此時,赤司徵臣看到了門口的獨子。
被名取絆住腿腳的他用眼神示意赤司,讓他主動與另一個小除妖師攀談。
接收到暗示的赤司垂眸,眼中閃過冷光。
雖然他確實對物部很感興趣,但是被人左右的感覺真是讓人厭惡。
“物部,要一起出去聊聊嗎?”赤司神色冷淡,緩緩開口。
“去!”
已經憋不住的飛鳥趕忙點頭,幾步走出和室。
赤司家的老宅很大,極具歷史氣息。
院內亭臺水榭,隨著曲折走廊蜿蜒而前,時不時便有假山和枯山水映入眼簾。
兩人並肩走著,彼此無言。
“你好。其實我有個問題很想問……”
率先打破安靜的是飛鳥。
她眼神糾結,略帶遲疑:“請問,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在帝光打籃球。”
?
赤司清冷的表情有些破裂。
“物部桑,你沒認出我嗎?”
飛鳥親眼看著赤司周身氣息變化,再抬眼時,一橙一赤的異瞳已經全都變成了赤眸。
???
不明所以的飛鳥滿頭問號。
“赤赤赤,赤君。”她磨磨唧唧半天才叫出一個明顯不是姓氏的名字。
赤司:“……”
以為他看不出來嗎?居然連姓氏都不知道……
“你的眼睛?”為什麼可以做到一秒變色?
面對飛鳥的迷惑,赤司溫和笑著,語氣認真:“剛剛戴了美瞳。”
???等等,那你為什麼可以一秒摘下?可憐的美瞳菌被赤毛菌給消化了??
這明顯是個胡謅的理由。
不過飛鳥也不是個愛刨根問底的人,便直接揭過。
她寧願相信赤毛菌確實有一秒無形摘美瞳的特技。
溫和版的赤毛菌比之前那個高冷版的赤毛菌好說話得多。
飛鳥決定親切稱呼前者為小赤,稱呼後者為赤君。
至於名字什麼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呀┐(′?`)┌。
兩人漸漸散步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