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李堇葵輕輕點了點廿七的肩膀。

這一看才發現廿七的眉毛這時幾乎快擰到一處去，他心事重重地嘆氣道：“我和小寒比就意味著有一個人必須會輸，小寒今早本就輸了一場，再輸下場怕是不會好到哪去，但若是他贏了，將來被分到某個軍營裡去我又是在放心不下。”

同樣輸了兩處的李堇葵扯了扯嘴角，心裡安慰自己廿七應該是無意的，繼續傾聽著。

“總之，不與他呆在一處我內心總是不踏實的，更何況你知道小寒他說不出話來，我……”廿七是這樣的，恨不得把小寒拴在褲腰帶上，時時刻刻與小寒在一起才能安心。

眼見教頭要發來催促的號令，李堇葵只能長話短說，她拍了拍廿七的背，柔聲道：“願不願意，應該怎樣，應該由他來抉擇，他長大了，你應該相信他。”

廿七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李堇葵，少年帶著讓人放心的笑容朝他挑了挑眉，而望去遠處的小寒正踮起腳尖期待他的上場。

“嗯！”又過了半響，廿七深吸一口氣對李堇葵認真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踏上演武場的腳步是沉重的，就像成長那般。

現在不在一個營訓練就捨不得了，將來不知道怎麼辦呢？廿七使勁搓了搓臉，本是稚嫩的臉龐卻因為長時間為兄弟二人奔波而操勞的有些少年老成。

小寒用亮亮的黑眸迎接廿七的到來，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終於來啦，哥！

站在同一個場上兄弟倆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教頭才不會顧及誰與誰有什麼私人感情，隨著一聲無情的哨聲吹響，今日的最後一場比試正式開始。

小寒拿著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的長矛傻傻地笑著，他雙手豎起大拇指，原地做出交替擺臂的動作。

只有廿七知道，這是“努力”的意思，小寒讓廿七不要讓他將勝利讓給他，要憑實力說話。

廿七的臉上這才撥開烏雲見月明，他掂了掂手中的長矛對小寒真誠道：“放馬過來吧！”

小寒也用力的點著頭，舉起自己手中的長矛。

哥哥的長矛在空中劃過一道銀白的軌跡，矛尖直指小寒的肩膀，廿七還在期待小寒這麼多天練武的成果，會用哪一招來躲避呢？

哪成想，小寒像被點穴了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直迎凌厲的攻勢。

長矛太過於長，此時再收回已然來不及，廿七瞪大眼睛看著已經提前閉上雙眼的小寒，前一秒還在運作的腦子，現在像是少了什麼零件，停止了運轉。

等到他緩過神來，小寒正緊閉著雙眼躺在自己的面前，他瞳孔渙散，腦袋嗡嗡作響，已經聽不見教頭和夥伴的聲音。

“小寒……我……”廿七有些癱軟的跪坐在小寒旁邊，全身冒冷汗。

此刻卻看見合上眼的小寒趁別人不注意時朝自己做了個鬼臉，瞬息後又恢復了原樣，彷彿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廿七眼眶剛盈滿的淚水此刻硬是憋了回去。

“小寒，還好嗎？能繼續嗎？”關心走到兩人邊上，關切地問著。

小寒裝模作樣的睜開了眼，緩緩的在錯愕的廿七面前搖著頭，虛弱得不知情的人會誤以為廿七使了多大的勁。

“廿七，贏。”問清楚後關心在花名冊上一邊勾畫一邊宣佈最終結果。

最後一場比試結束後，教頭組織著隊伍解散，郭偉看到小寒倒地了急得飯都不搶了，衝過擁擠的人潮跑向兩人，謝書群和李堇葵都差點被落下。

廿七愣住了片刻，有些生氣但又無可奈何的問道：“為什麼要騙我？”雖然語氣有些許嚴厲但還是刀子嘴豆腐心地將小寒拉了起來。

回答他的僅僅是幾個動作，但卻讓廿七有點啞巴吃辣椒，有火發不出。

因為小寒說他的哥哥也要當大將軍，他不能拖後腿。

“咋回事啊！廿七老弟，你這勁那麼老大呢？”郭偉姍姍來遲，此時的他看著更是火冒三丈。

廿七張了張嘴卻不知怎麼解釋，還是小寒拉著郭偉示意自己沒事，事情才解決。

五人走在去食棚的路上，郭偉一會拉著小寒這檢查那兒看看，一會又非要拉著小寒讓他學點保命的招式。

“別走神啦，初核還沒結束呢，明天還有基本搏鬥和騎馬，現在就失魂落魄的，要是沒準備充分明天沒發揮好，不就白費了人小寒的一片苦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