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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施主,你全家最近都有點血光之災啊

西營門口離清辨堂不算遠,沒幾步就到了,謝書群抬眸看去,江無塵早就坐在堂裡等候多時。

堂裡大開著窗戶,正對面是一張長長的紫檀案几,上面整整齊齊碼好著幾摞竹簡,右側是兩張雲雁圓凳,旁邊則是團花紋紅木桌。

出奇意料的是,在整個關西軍營裡沒有一個營帳一間房子上掛著皮草,反而更多的是文人會欣賞的字畫。

她神情認真地看著謝書群的到來,江無塵的眼神向堂中央瞥去,正色道:“開始吧。”

在清辨堂兩側的監員人手一根軍棍朝謝書群走去,而後者則是面不改色地跪立在堂中央,正前方的軍法官拿起桌案上的竹簡開始宣讀。

“謝書群,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此謂慢軍,按律當罰二十棍!可有異議?”

“無。”他跪定,眼也不眨地回道。

隨著他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周身的監員便將軍棍用力地揮過頭頂,接著重重地落地,重量不輕的木棍一下一下地打到謝書群的脊背、腿、臀。

少年並沒有痛苦地呻吟著,反倒是咬著牙受著,整個清辨堂除了棍子打在肉上的聲音就只剩下他的悶哼聲。

就這樣,謝書群也一直努力昂揚著腦袋不讓它埋著,儘管一個月他還是一個孱弱消瘦的人,棍子擊打身子的聲音“咚、咚”地透過振動傳到謝書群的耳朵裡。

沒幾下,他的脊背就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透過衣襟滲透了出來,將李堇葵洗得純白無暇的兵服染得猩紅,血腥氣息頓時從他身上瀰漫開來,跟李堇葵營帳裡的味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書群的身體因軍棍的擊打而一下一下地往前受著力,他嘴角難以遏制地湧出一股股鮮紅的血沫,順著銳利的下顎線流到喉結處,最後流向脖頸裡。

有幾股又從唇角直接滴下,落到地上打出一朵朵血花,在旁人看來竟有幾分破碎零落的悽美感。

“停。”終於打到第十五下時,坐在一旁監督的江無塵站立起來,抬手喊停。

行刑的監員立刻收回軍棍,像最初一樣站回了原地,停止受罰的謝書群像終於忍不住了一樣,開始深呼吸著,每一口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腥甜的鮮血從他喉間噴湧而出,謝書群彎著腰不停地咳嗽著,甚至連換氣空隙都沒有。

好半天,才歇過氣來,謝書群抬起頭來,額前有幾縷碎髮垂下,蒼白如紙的唇瓣也緊緊地抿著,咳了許久眼眶都紅了起來,眸子裡氤氳著水霧。

想是想到了什麼,他忽地一下將頭扭了過去,不肯與江無塵對視。

江無塵見他這樣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才向門邊守著的阿黑阿白遞去眼神。

“扶他回營帳。”她凝聲命令道。

“是。”二人異口同聲地回道,上前去將謝書群扶了起來。

從腿到肩的傷口被牽動扯開,謝書群的額頭上霎時起滿了冷汗,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雪上加霜,他硬撐著身子緩緩地與阿黑阿白離開了清辨堂。

原本一刻鐘的路程,經過這幾下硬生生地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等走到營帳時已然到了飯點。

晚膳送餐時李堇葵依舊下不來床,又只能拜託周勝景來西軍傳話,可他等了半天卻等到了竇明武的到來。

竇明武手拿兩個食盒遞給周勝景,天天和李堇葵來西軍送餐的周勝景,雖然只和竇明武講過一次話,但也有所眼緣。

他一邊盛飯一邊小聲問道:“你怎麼一個人來了,謝書群呢?”

竇明武盯著眼前這個看著就娘們兮兮的陌生人沒好氣地回道:“與你何干?”

沒由來受一句懟,周勝景有點莫名其妙:“哎!你什麼語氣?我很想和你說話嗎?我很願意關心謝書群嗎!要不是受了他弟的委託我還不樂意問呢!”

他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情緒一激動,又變得尖銳起來,一下子周邊來打飯的人的眼神都投了過來。

竇明武接受著這些好事者眼神的洗禮,有些尷尬,他不太善言辭,所以只得奪過周勝景手上的食盒硬著頭皮往回走。

哪成想,周勝景竟然撂下菜勺追了上去,拉住竇明武的肩膀,追問道:“你怎麼就走了,你還沒回我話呢。”

竇明武想著擺脫這個麻煩,掙脫開他的手,隨口回道:“他吃壞肚子了,拉了半天,現在虛脫得下不來床,所以我多打了一份飯菜給他,可以了嗎?”

“啊?這麼痛苦這麼噁心啊……”周勝景得到答案後臉色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