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著青玉佩的女人不足為懼,所以她什麼手段都沒使,直接奔到床邊,伸手摸向隗喜脖子裡的紅繩。
可僅僅是剛剛碰到,那瞬間青玉佩上爆發一道刺眼的金光,強盛的力量瞬間將女人擊飛。
“砰——!”
這樣大的動靜,睡夢裡的隗喜一下驚醒過來,就看到屋子裡的東西都被掃蕩得凌亂不堪,屋子的門都被衝撞大開,有個女人吐了血倒在門邊位置。
視窗原本守著的男人也被那股力量往下擊落,被巡邏的守衛抓了個正著。
這間屋裡這樣大的動靜和仙元力量波動,附近乃至樓上的人都被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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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城中心的空中山島上,九重蓮殿後竹林。
汩汩冒泡的詭異黑水,水汽繚繞,浸泡在裡面的男人身上卻覆著一層冰霜,眉眼隱在冰霜之下看不透徹,卻驀地眼睫一顫,吐出一口血來。
他睜開眼,一雙眼因無情無緒而顯得空茫茫的。
但很快,他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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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動靜?今天竟然有人敢鬧事麼?”客棧樓上上房裡,穿著粉裙的少女從過道里探出頭往下看。
她的身旁有穿著白袍的青年緩緩走來,也往下看了一眼,眉頭微蹙:“這力量,該是真聖境了。”
“這般厲害,至少該是哪家的長老了吧?那也該住內城啊,難不成像我們一樣來晚了才住在外城?這間客棧裡住的大多是各家送來獻給那聞無欺的女子啊,前兩天上房這兒是有人打過架,但這是下房傳來的動靜……想不通,哥,我去看看!”粉裙少女說著,人已經往下躥去。
白袍青年有些無奈,似是擔心她鬧事,也跟了上去。
下邊,隗喜捏緊了脖子裡的青玉佩,臉色發白但一下猜到發生了什麼,立刻起身穿衣,將玉佩在衣服裡藏得嚴嚴實實。
巡邏守衛上來時,她已經穿戴整齊。
倒在門口的女修看起來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的模樣,口吐鮮血倒在那裡。
守衛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女修,再看看從屋裡出來的貌美凡人,皺緊了眉,雖是不解,但還要問一句:“因何在此打鬥?”
隗喜搖搖頭,臉上也露出疑惑來,又有些難為情的模樣,“不知道,我身體病弱,早早躺下了,被動靜驚醒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了。”
守衛看著面前的女人,確實,身上縈繞一股微弱靈力,應該是半入道卻還未脫凡的普通人,臉色雪一樣白,透著病弱之色,確實打不起架來。
雖有些疑惑,但也算是信了隗喜的話,叫人將那昏厥的脫凡境女修抬走。
這時,在樓下抓獲了那名爬窗男修的守衛上來,先看了一眼隗喜,神情古怪,又附在審問隗喜的守衛耳旁,小聲說了什麼。
隗喜垂下視線。
那女修是衝著青玉佩來的,或許還有別的同夥,或許是和守衛說了什麼。
她只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手心裡卻冒出汗來,若是他們問,她是否要如實說?她如果說那是聞如玉送的,他們會帶她去直接見他驗證之類的嗎?
一名守衛疏散了周圍打量的人群,另一個守衛卻是再次打量了隗喜。
“哥,你快看,她可真好看。”下樓來的粉裙少女也被疏散走了,她踮起腳尖拼命往裡看,偏頭對跟上來的青年小聲道,“不過瞧著有些眼熟,好像之前見過……啊想起來了!那不是上回我們路上遇到過的鐘離氏旁支的那位小姐嗎,叫什麼來著?”
“鍾離櫻。”青年也認出來了那張臉,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對於這個結論有幾分躊躇,不過倒也不甚在意,只拉住了身旁還想過去湊熱鬧的妹妹,神色儒雅又威嚴,“謝清芝,你少摻和惹事,別忘了我們來東雲做什麼的。”
“謝長渢!你沒看見她有麻煩啊?好歹有過一面之緣,咱們幫一幫啊!”被喚作謝清芝的少女嘟囔一聲。
青年,也就是謝長渢朝那兒又看了看,聲音醇厚:“倒也不見得需要我們幫。”
隗喜以為守衛會問她為什麼會有聞氏嫡系青玉佩,卻沒想到對方什麼都沒問,客氣地讓她安心住在這兒,便帶著那昏厥的女修離開。
她都沒機會開口說那是聞如玉送的。
隗喜想了一下,沒追上去多說,保持現在這樣安全的事態就行,明日觀禮,先遠遠看看現在的聞如玉是怎麼樣的,讓她心裡有個底再決定怎麼辦,玉佩在她手裡,按照聞如玉說的,那以他現在的實力,應該很少有人能拿走,而且還能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