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兒子閆水山在礦場當管事,陳一萬運送貨物,安勇建輸送奴隸。周圍山裡佈滿了守衛,來保證無人可以隨意接近發現你們的秘密。這個礦場根本是個黑礦,閆大強,你可認?”
眾人聽著,都朝站在韓元槊身後的閆大強看去,他低垂著頭,身子卻肉眼可見的有些顫抖。
為什麼?
難道杜星敏說的是真的?
真的有私礦?
“不說我,就說那些被抓去的普通人……那還能叫人嗎?完全就是被當做奴隸使喚,甚至連奴隸都不如!憑什麼?就憑他們反抗不得嗎?”
,!
杜星敏越說越憤怒,“閆大強,你知道那礦場是什麼樣的嗎?被關在那裡的幾千人每天怎麼度過的嗎?挖不完的礦物,隨意的鞭打。肉體被踐踏,靈魂被埋葬,沒有自我如同行屍走肉!”
他太憤怒了,那幾天經歷的所有害怕和恐懼瞬間襲上他的腦袋,被屈打,被扒光了衣服,屈辱憤怒壓過了所有。
然後,他不再恐懼,甚至快要失去理智,恨不得跳起來撲打到閆大強身上。
他今天一定要說個痛快,把這些畜生做下的事全都捅出來。
但是,他的腦中一直迴盪著那道清泠泠的女聲。
“杜少爺,別來無恙。”
“杜少爺,此番得救,若不想再被抓回去,便讓我來幫你吧。”
“杜少爺,不要提韓元槊,直指閆大強,我們今夜的目的是閆大強和私礦。其他人憑你還惹不起,我會處理。”
“杜少爺,不要怕。”
杜星敏再次將矛頭指向閆大強,嚥下喉間的癢意,冷笑道:“你是都督府的大管家,在代郡甚至整個幷州都風光無限,誰人不給你面子。私礦不上報者按律當斬!你監守自盜,這難道不是背叛都督?背叛朝廷?”
閆大強只覺渾身冰冷,似置身於寒冬大雪裡,冷意侵入到了骨頭縫裡。
他的目光虛虛地落在側方韓元槊的身上,胸口裡堵著一口氣喘不上來,大腦有些暈眩。
:()夜雨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