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又來,所為何事?”
沐陽沒讓他進指揮所,這村長的可信任程度遠遠不足以讓他進去看軍事機密。桌子上可全都是行軍路線和計劃,決計是不能為外人所知曉。
“見貴軍在附近修整,老朽想著能否送一些牛羊馬……”村長將姿態放得很低,顯然是知道了力量差距,並不打算惹怒一邊。
“這些牛羊馬皆是品泉山民所養,每戶一隻就有那麼多了……”
“大可不必,我們只是短暫駐紮,或許在將來的某一日便會離去。”沐陽伸出手掌拒絕他的提議。
不說八路軍不接受任何情況下、任何形式的群眾贈予。
就說這“老朽”自稱,這老傢伙聽說都五十多歲了,都人老成精了,他就是再蠢也不會真的把他當成“腐朽之人”。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就算接受了這些牛羊,那也不夠戰士吃的,他又不是刮民黨軍官,有好吃的肯定會叫上戰士們的。
“這……”
村長愣在原地,心中的算盤一下就落空了,拉近關係第一步就失敗。
“不過,這些馬不錯,我都要了。”沐陽看了眼他身後那些羊群、牛群和馬群。中間應該混了幾隻騾子,不過沒關係,他正缺牲畜勞動力。
“去拿兩條黃金來。”
村長一愣一愣地看著手裡兩條大黃魚,他明明不是來做買賣的啊。
“等等!長官緩步。”
“叫同志。”
“……長官同志,此番前來是有些北邊的訊息要告訴你們的。”村長見沐陽轉身就走,一開始還能沉住氣,可見他直接走遠,眼看著馬上消失在路角了,只好又追上去。
“咳……犬子前幾日去過南河種和下社二鎮,或許有長官同志們需要的訊息也不一定呢?”村長嘴角瘋狂上揚,打仗的時候兩邊都巴結肯定是沒有錯的。
犬子……
沐陽看了眼他身後那個長相憨實的青壯年,看起來也比他大不了幾歲,這老傢伙應該是老年得子。
“令郎去過下社?”
沐陽上下打量著這個同齡人,並沒有因為年齡而輕視他。
“是的是的。”
“來同志,你叫什麼名字?你說說下社土匪走光沒?南河種鎮有土匪兵嗎?”
老村長眼睛一亮,隨後一臉深意地看向自己兒子。
“我叫二訥,長官說的土匪兵都還是有滴。”二訥連連點頭。
“哦?你是如何知曉?”
“便是路上走時所見。”
“那你可知那喬日成在哪?”
“這……”二訥看了自己老爹一眼,“我也不知,或許不在下社。”
“那你在路上見到的土匪兵是何種模樣?”
“就是……就是……”
二訥低頭思考良久才想起來。
“就是白衫黃褲,還有黃衣黃褲。”
“哪個多?”
“白衫黃褲吧,鎮子門口就是他們。”
“嗯,我知道了。”
沐陽沒有什麼表示,揮揮手就是讓他們離開,至於那些牛羊就趕回去還給村民。
“派幾個人,去告訴村民們,我們用兩根大黃魚買下了所有的馬騾,讓他們知道這件事。至於那兩根黃金如何分配就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了。”沐陽特意叮囑一番,免得這老村長中飽私囊把群眾的財產貪汙了。
晚上的時候,趙守誠終於回到了支隊部,至於部隊則是留在山樑後面休息,兩座營地相距兩裡,可以相互支援。
恆山北段風多,帶來的水汽也多,降水自然也比較多,所以北邊的草木比恆山南麓要繁盛不少,隱蔽性也好,就是海拔落差大,行軍很困難。
“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好好修整了?”
趙守誠一屁股坐了下來,走山路很消耗精力,他已經很久沒有走那麼難走的道路了。
“或許吧。”
沐陽翻開了楊師長送給他的一本中文譯本的《戰爭藝術概論》,不過是殘本,後半本已經丟失不見了。這本書原本可是宋司令的寶貝,不過他和鄧政委東征已久,至今還沒有什麼訊息,走之前將這本書送給了楊師長。
只是楊師長行軍打仗風格已經固定,本身就是身經百戰的高階指揮員,翻看這些軍事理論也宛如喝白開水一樣,轉手就送給了他。
沐陽自然是非常高興,正好可以惡補一番指揮理論。與這些前輩不同,下面的基層戰士、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