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老大!我們被圍住了!!”
剛想帶人離開,就傳來噩耗。
“哪裡來的八路?”
“東邊!”
“東邊是哪邊?”
想先解決這個問題,將被圍困的軍隊先救出來,匪軍團長髮現他下屬各個部隊眾口一詞,全都是自己被包圍、需要救援云云。
“告訴他們,別跟老子扯淡!全都被圍住了那又是怎麼跟我聯絡的。”他徹底發怒了,一腳就把旁邊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圍牆踹倒,磚石四處飛散,差點砸到了一旁的匪兵。
“老子給他們十分鐘時間,出不來就永遠也別出來了!”
被訓斥的幾人面色發白、腦袋發暈,他們顧不上狡辯,立刻往回跑去報信。
這一威脅還真的有用,手下六個步兵連知道自己沒有救援後,紛紛以近乎壯士斷腕的決心突圍,甚至擺出一副決戰的態勢要與八路軍“狹路相逢勇者勝”。
兵員素質普通、部隊組織力低下的新編八路軍連隊還真擋不住他們強行突圍,只能儘可能打死幾個匪兵。
看著喬軍大部隊揚塵而去,八路軍這邊恨得直跺腳。
“揮之即來,呼之即去。莫不是真當我們八路軍是地主家的下人一般?”身旁的參謀同志不住地嘆氣。
“……”紀亭在一旁沒有說話,想起自己今天所作所為,如今安全下來仔細思考,才發覺自己很多地方都有謬誤。
比如自己不該親自帶著尖兵隊上陣,把後方交給六位參謀同志。
自己不該任由部隊分散開來,讓他們始終維持一個低組織度的狀態。
不然早就把敵人至少半數兵力都死死地圍在小鎮西邊,不至於讓敵人大半人都跑掉。
這下看來,今天這場戰鬥只能稱作“羊頭崖反擊戰”而非“羊頭崖殲滅戰”……就戰果而言。
“新加入的戰士們……有沒有產生厭戰情緒?”
“不清楚,等打掃完戰場,我去調查一番。”旁邊的同志應下這份工作,他們對此也很是關注。
“傷亡應該不小吧?”
“確實不小,昨日與今日兩天下來,我們傷亡過百,敵匪軍也至少有二百人傷亡,應該是持平的。”
“不能這麼算,這些未來的好兵能跟土匪相提並論?一換五都是虧了!”
紀亭搖了搖頭。
羊頭崖戰鬥,看似規模浩大,雙方投入部隊人數上千,可最後算下來,敵我傷亡都不大。
所謂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不外乎如此。雙方就像兩個大街上吵架鬥毆的年輕人一般,看似打得你死我活,可沒多久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罷手言和。
到底是誰虧了?
匪軍丟掉了所有的擲彈筒,當然是他們虧了。
而自己卻暴露了所有的可動用兵力,敵人肯定能猜出自己這裡起碼有上千人,在這一點上就是自己吃虧,說不定會給沐陽那裡添麻煩。
“政委!那些個天殺的匪兵們留下好多好東西呢!”
戰士們洋溢著笑臉,把戰利品擺在自己面前,但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雖說是臨時動員的降軍,但部隊裡也有沐陽勻給他的八十名老兵,這些老兵的戰術水準是沒有絲毫水分的。
可自己擺出態勢打仗,戰果卻如此小,果然這些新同志還不適應八路軍的打發麼?
不對,應該說是不適應沐陽所在的第二十五團的打法——迅猛。
翌日。
“敵人怎麼退了?”
左翼戰場上,沐陽披著新的雪地作戰服,舉著望遠鏡觀察全域性,儘可能讓自己有個直觀的戰局感受。
他看見喬軍今日退出了唐河流域,在頭道川附近建立防禦工事,可以說敵軍把他們連日來的努力成果全部還給了八路軍。
那可是他們付出兩百多人傷亡才打下的土地,上面可是有十五個村莊一千多人口已經連片的煤礦、銅礦富礦區,哪是說放棄就放棄的?
“老趙,你說喬日成這是什麼意思?昨日還要跟我決一死戰,怎麼今日就跑了?連日本人都撤了。”
沐陽在陣前點兵,發現除了必要的部署在前線的兩個負責警戒的步兵連之外,自己手上有了五個可以立刻投入戰鬥的主力步兵連。
整編一事牽扯過多,他需要等到戰後再談。但如今正處於戰時,部隊編制應該靈活多變……連這個單位是最合適的了。
只要槍聲一響,全團都聽他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