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八路軍部隊在林中穿梭,他們或是扛著一個木箱子,或是揹著兩三條槍,看上去一副神色輕鬆的樣子,絲毫沒有臨近戰鬥的緊迫感。
“小張,你在那幹嘛呢?”鍾宇面帶假笑,“周圍都是日本兵,你可別待太久了。”
他確實是個常把和藹笑容掛在臉上的老前輩,新同志都尊敬他,此時沒什麼人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是假的。
“鍾叔我肚子不舒服……我等會就上來。”
“這樣啊。”
前面的沐陽回頭看了他一眼。
嘿,如果事先不知道,這笑容看上去倒還真像是發自內心的。
當知道一個人是假笑之後,那之後不管怎麼看都是有假兮兮的印象呢。
“方伍,你在這等他,一會帶他上來,別掉隊了哈,這裡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好嘞。”
方伍神經大條,看不出這裡面有什麼彎彎繞繞。
“那個同志啊……”方伍看了眼小張,“我去附近偵查一下,你……弄好之後叫我哈。”
“好嘞。”
小張笑著回應了一下,等方伍登上高處、消失在灌木叢裡之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
“小蘭、兩位同志,麻煩你們去看看有什麼記號。”
身後跟著四個戰士,蕭汐對餘蘭和他們說道。
“是!”
這四個戰士是沐陽臨時調派給她們的,起初蕭汐因為跟著餘蘭外出採傷藥,回來之時沿著小路卻是發現了不止一個奇怪的記號,當即便告訴了沐陽。
沐陽當時便挑了挑眉毛,派出幾個戰士去取證,這樣才有說服力。
“蕭姐,你看這裡。”戰士們找到了隊伍剛剛停留的位置。
四個戰士裡面只有一個人是紅軍出身,但看上去年紀不大,長征的時候才十幾歲,就算是新加入的同志有的都比他還大。
蕭汐應聲邁步而去,只見一棵樹上畫著一個線條分明的圖案。
“對,就是這個。”
雙手託著腮,蕭汐靠近仔細觀察著。
“雖然不知道這圖案是什麼意思,但肯定是日本人的指路標。”
幾個戰士拿出工兵鏟和小刀在上面一頓操作,只見整塊樹皮都被削了下來。然後對著圖案的樣式,又在旁邊刻一個一模一樣的標誌。
這是保留證據的操作。
“好了,我們該走了,把草藥背上。”
戰士們點了點頭,立刻把草簍子背起來,很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工具人,任由兩個女同志指揮。
“蕭姐呀,你說要是揪出叛徒之後該怎麼辦啊?”
餘蘭回想著這兩天的經歷,實在猜不出那群同志們到底哪個是內奸,只因他們都非常照顧女同志,對她們都非常好,餘蘭自然而然地把他們都當成了大兄。
“當然是讓鍾叔槍斃他。”
蕭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啊?直接槍斃嗎?”
“……這我不清楚,看鐘叔和沐營長的安排,我們只需要服從他們的命令、聽從指揮就好。”
具體怎麼操作這她就不知道了。
但結果肯定是一樣的。
蕭汐對此還算肯定。
“叛徒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他們是最可恨的,比內奸還要可恨。”蕭汐在渾源一個月以來本身就是作為餘蘭的引路人,此刻她也準備再次提醒一下她。
“我黨與紅軍,對於自己的成員,不能不執行較一般平民以更加嚴厲的紀律。”
“即使職務再高也是一樣的,嚴守秘密、永不叛黨可是我當年在紅布上寫下的最重要的一段誓言。其他同志雖說還沒有完全成為自己人,但卻早已經是紅軍戰士了,便要遵循軍隊的紀律啊。”
…
“停,休息一下。”
沐陽讓他們停下來歇一會。
“鍾叔,今天我們行軍速度不慢,小日本不會跟丟吧。”
“……不會,只要這撲街作者不進宮,他們應該還在我們後面。”鍾宇拿出了繳獲日軍的煙,等沐陽幫他點燃之後,只見他一呼一吸就是一大朵漂亮煙雲。
嘖嘖。
老煙槍了。
比我老爸還會抽。
“唉,你的設想的確是正確的,這群兔崽子裡面確實有個可恥的內奸。”
“哼……”
沐陽冷哼一聲,但卻是儘量扼制自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