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咦？」

不好！

隱藏瞭如此之久，破功似乎就在此刻！

顏歡大腦狂轉，但神情卻依舊鎮定，只是看向她的方向，這反而把柏憶看得不自然了。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一眼四周因為風停而重新落下的窗簾，最終，轉頭直直看向了那坐在窗邊的俊美少年。

啊

原來是你啊，學生會長。

柏憶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走向顏歡的方向，讓顏歡的心臟一點點加速，但面上的表情不變，原子筆甚至還在他的指頭間旋轉。

「你能看見我嗎？」

近在身前的少女身上傳來了一抹極淡卻又好聞的香氣，好像是迎著早晨盛開的花朵那樣富有朝氣。

她垂下一點身子，黑色的長髮因此歪斜了一些角度，剛好打在了顏歡的鬢角，卻一點感覺沒有傳來。

但顏歡卻愈發確認，她絕對是真實的。

顏歡一動不動，目視前方，目光穿過她的胸脯，像是在看什麼美景，

「」

發聲詢問無果的柏憶沉默了一下，旋即臉上再度綻放了與她清純偶像形象不符的小惡魔笑容，一隻手拿起了顏歡桌子上放著的另一隻中性筆。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她拿起的中性筆瞬間變成了半透明，準確來說，她像是從桌面上中性筆的身軀中抽出了它半透明的魂魄那樣。

桌上一支中性筆，她手中一支半透明的中性筆，如同世界線分為兩端。

「你這張臉還是這麼令人討厭呢，會長。」

啊，我嗎？

不是，我和你都不熟啊，線下一面都沒見過吧？

但柏憶沒有其他更多的解釋，她的臉上帶著沒有溫度的笑，一邊這樣開口，一邊將中性筆的筆尖對準了顏歡，似乎是要仿照先前對周賓那樣書寫些什麼。

顏歡的黑眸一點點聚焦，腦海裡迴盪起了先前腦內響起的聲音，

【修正計劃已經展開，請保持當前動作，切記不要展現任何疑似發現修改者的行為，否則將會有嚴重後果！】

但哪怕如此，他的手臂卻依舊蠢蠢欲動，似乎已經瞄準了她袖口下的皓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眼前少女的身上響起了一聲十分明顯的「嘀嗒嘀嗒嘀嗒」的聲音，與先前他聽到的那鐘錶響聲一模一樣。

隨後，他又聽到了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其他神秘聲音，

【當前效果：無關心】

【十五分鐘倒計時即將結束，請注意。】

柏憶的動作陡然停滯，她還舉著顏歡的中性筆，臉上卻已經充滿了無奈。

她垂頭看了一眼時間，似是有一些意猶未盡，

「時間到了嗎，這麼快？」

她無可奈何地將中性筆重新放回了原位，與他桌面上彷彿另一條時間線的中性筆完全重合。

回過頭來，那帶著光彩的目光仔仔細細落在了顏歡的俊臉上許久，然後才沒好氣地轉過頭去，準備動身離開教室，

「我們來日方長，顏歡哼。」

「嘀嗒」

「嘀嗒」

先前曾經響起過的鐘表聲響再度蔓延，如機械運轉亦如沉重的水珠飛濺。

顏歡的目光就這樣伴隨那虛幻輕響目送她快步離開的背影一點點消失，直到完全看不見為止。

幾分鐘過去，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

但就在某一刻過去後，站在講臺上的周賓身體微微一震，臉上似乎在一瞬中就傳來了無數筆觸劃過的瘙癢。

「嘶！」

他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那聲音惹得答題的考生們紛紛抬頭，這不抬頭還好，一抬頭，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什麼？第二題全部答完了？成績不想要了，還不快」

「不不是」此時，一位勇敢同學顫顫巍巍地抬起手來指向周賓，連忙道，「周老師，你你的臉！」

「我的臉？」

周賓微微一怔，連忙從兜裡掏出手機，開啟了前置攝像頭對準了自己。

一開啟，就是他臉上那被馬克筆狠狠玷汙了的光頭，上面不僅湊了一對jqk，還寫著，

「笨蛋老師，笨蛋老師，笨蛋老師。」

字跡紊亂，像是三歲小學生的塗鴉。

教室完全安靜下來，唯獨那臉色越來越紅的周賓身體狂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