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吳良在床上盤膝而坐,修煉著《霸道真氣》。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不同,空氣中瀰漫著經久不散的核輻射能量,人、動物、植物都已經適應。
以至於人類之中的一些人學會如何掌控之中力量為己用。
吳良早就發現,在這個世界修煉其他功法不是不行,只是效果會大打折扣。
而《霸道真氣》是神廟結合這個世界的環境,創出來的超越人類極限的功法,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中最適合人類修煉的方式之一。
《霸道真氣》的強悍自然不用多說,慶帝靠著次功法,成為最強的大宗師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相應的,這套功法還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稍有不慎,就會因為反噬,成為廢人。
憑藉大圓滿的境界,吳良並不擔心出問題,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加上昨夜吸收了洪四庠的功力,以及自身的修為,吳良很快就摸到了大宗師的門檻。
另一邊。
範閒帶著負傷的縢梓荊,躲藏在一處不知名的荒宅中。
“這裡應該還算安全,真沒想到居然遇到了燕小乙,還好五叔及時趕到,不然今晚我們誰都跑不了!”
範閒心有餘悸,接著撕下衣服,在縢梓荊腿上纏了一圈。
“嗯~”
縢梓荊疼得冷汗直冒,雙眼充血,但還是咬牙悶哼,不讓自己發出慘叫。
“哈~哈~”
縢梓荊喘著粗氣,緩了一會兒,說道:“我這條腿算是廢了,只恨沒有殺了郭保坤報仇!”
“剛才郭保坤的話你也聽見了,他不是什麼硬骨頭,我覺得他沒有說謊。”
範閒說話間,檢查著縢梓荊的傷勢,拿了一些傷藥灑在上面。
“忍著點,我把箭拔出來。”
“來吧。”
縢梓荊深吸一口氣,將匕首的刀鞘放在口中。
範閒一手按住縢梓荊的腿,一手拔箭。
這箭矢是特製的,以範閒的能力無法將其折斷,只能一起拔出來,其中的痛苦,只有縢梓荊知道。
箭矢從骨頭裡穿過,範閒拔箭之時,縢梓荊差點痛暈過去,腦子了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
範閒給縢梓荊上藥,很清楚縢梓荊的腿是徹底廢了,即便是他的醫術,也無法治癒。
縢梓荊虛弱的靠在牆上,心裡想的還是家人:“鑑查院的問卷,怎會……有假?”
範閒言道:“鑑查院的文捲上,你不也是一個死人嗎?”
“你是說,文卷是假的?”縢梓荊彷彿又看到了一點希望,雖然很渺茫,但他一直不願相信自己的妻兒已經死了。
範閒拍了拍縢梓荊的肩膀:“文卷是王啟年給的,明天我找機會把他抓起來。”
“不用抓,小人已經來了。”
王啟年帶著謙卑的微笑現身,範閒和縢梓荊都露出警惕之色。
範閒冷然道:“這一路你都跟著我們?”
“不錯,小的確實跟了一路了。”王啟年並沒有否認。
縢梓荊直勾勾看著王啟年,想要起身,但接著就感巨痛難當,只得開口詢問:“我一家是不是郭保坤所害?”
王啟年安撫道:“別激動,你夫人跟賢侄都沒事,人就住在城外……”
之後,王啟年就帶著範閒和縢梓荊來到城外的小院。
縢梓荊與妻兒重聚,範閒便安排這一家三口離開京都這個是非之地。
縢梓荊斷了腿,知道幫不上什麼忙,也就沒有反對。
這或許是對他們一家最好的結果。
送走縢梓荊一家,天色微亮,範閒回到了花魁司理理的房間。
待到天色大亮才離開。
對於包辦婚姻,範閒並不感冒,所以想壞了自己的名聲,以此來拒絕慶帝賜婚。
至於揍郭保坤,主要是為縢梓荊出氣。
現在知道打錯了,範閒也沒放在心上,反正揍都揍,算他倒黴唄。
難不成還要去賠禮道歉?
郭保坤也是悲劇,縢梓荊一家全在鑑查院院長陳萍萍的算計之中,郭保坤和縢梓荊一樣,都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他雖然針對範閒,但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結果昨晚無緣無故被範閒一頓暴打。
現在躺在床上,渾身纏著綁帶,弄得跟木乃伊一樣無法動彈,自是咽不下這口氣。
一大早,賀宗緯就代替郭保坤寫下狀紙,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