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東方白並非生來便是東方不敗,從前她也只是平常人家的兒女,每日只是待在閨房中做著女兒家的事。
只是當年的一場戰亂,父母帶著弟弟走了,妹妹也丟了。
若非有幸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拜其為師,她早就魂歸九泉。
從此東方白便學會與孤獨為伴,同時明白要想活命,就得做強者,所以她這一生就只許勝,不許敗。
直到遇見了令狐沖。
自那時在似水年華與令狐沖初遇,東方白心中便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以前東方白總笑玉娘傻,為了男人連命都不要,值得嗎?
可是東方白終是走上了玉孃的老路。
起初兩人把酒言歡,東方白只當是此生得一知己足矣。
那日在田野間練劍,沒有正邪之分,沒有東方不敗,只有令狐沖與東方白。
然而深情終究錯付,東方白不辭辛勞,千里迢迢上華山尋令狐沖,結果與同上華山的嵩山派起衝突,交手之中,華山派弟子參戰,難道她東方白就該束手就戮?
她是東方不敗,一生要強,強忍著心痛,看著面前正氣凜然的令狐沖,她笑了,但笑得很悲傷。
令狐沖心情有些複雜,他知道東方白是女扮男裝,可一直把東方白當成兄弟,也知道對方喜歡自己,開始還有些自得。
但他心裡已經有了小師妹,所以對於東方白的感情沒有回應。
而且真算起來,他們也沒見幾面,令狐沖對東方白的感情平平,如今東方白殺上華山,他如何不怒,冷聲道:“我再問你一遍,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是。”
東方白給出了相同的答案,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說謊。
令狐沖又問:“我的師兄弟也是死在你的手裡?”
“是,你想怎麼樣?殺我為他們報仇?”
東方白眼眸帶淚,死死盯著令狐沖。
“你該死!”
令狐沖怒吼一聲,一劍刺在東方白右肩,自後背穿過。
東方白不敢置信的看著令狐沖,一切的幻想,在這一刻都隨之破滅。
也罷,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一掌將令狐沖打出去,自己也偏體鱗傷。
“說我負了天下人,可天下人何曾善待過我?令狐沖,你跟那些負心人都一樣,從今天開始了,你我恩斷義絕,他日江湖再見,你我形同陌路。”東方白說得決絕,心卻依舊在痛。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
風清揚此時看出了東方白是個女子,嘆息一聲,並未再出手,拖著傷體離去。
封不平和左冷禪等人對視一眼,心思各異。
看到這樣的好機會,左冷禪很想將風清揚一起留下,但想了想,覺得沒有把握,心道:“反正風清揚一把年紀,也沒幾年活頭了,暫且放他一馬,先殺了東方不敗,以絕後患。”
心念一定,左冷禪趾高氣昂的提劍上前,正氣凜然道:“東方不敗,你這魔頭作惡多端,今日我左冷禪就取你狗命,以慰那些慘死在魔教手中同道的在天之靈。”
什麼是小人得志,這就是小人得志。
之前慫成狗,現在見東方白身受重傷,又開始揚威耀武,看得吳良都想打爆他的狗頭。
同時心痛東方大嬸一秒。
眼下的局勢轉變,最強的風清揚和東方白都受到重創,吳良估摸著自己完全可以鎮住全場,不過他卻有個意外發現,所以並沒有立即出手。
廣場上,東方白點穴止血,冷視著左冷禪,心中盤算著如何脫離此地。
她如今對令狐沖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若能回黑木崖,待養好傷後,必然要滅掉這可惡的五嶽劍派,以洩心頭之恨!
女人都是很小氣的,尤其是東方白這樣被情所傷的女人。
左冷禪被東方白陰冷的目光看得發毛,事到臨頭,卻沒有猶豫。
今日對方若是不死,他將永無寧日,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嵩山派的千秋大業,東方不敗都必須死。
就在左冷禪準備下殺手的時候,異變突生,一道黑影飛掠而過,身如鬼魅,一劍刺向左冷禪的背心。
左冷禪是超一流高手,聽到背後生風,反應極為敏捷,可惜還是慢了一拍,劍光流轉,邪意莫名,劍鋒交錯剎那,激盪出一串火花。
“刺啦~”
血光乍現,被偷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