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方婆子,殺豬匠的老孃,為人有些刻薄,愛佔小便宜。
素日與村裡人低頭不見,還算過得去。逃荒路上也沒怎麼作妖,被眾人忽略。
如今聽聞周老太不僅不用幹家務,還能打工掙錢,心裡瞬間不平衡了。
年輕時方婆子和周老太是村裡兩枝花,不過一黑一白,都看上了周村長。
方婆子因為長得比較黑,總覺低人一頭,處處與周老太對著幹,不甘心嫁給了梨灣村唯一的殺豬匠,在家裡吃香喝辣,小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周老太瞬間炸毛:“方大嘴,放你孃的狗臭屁,老孃缺你吃還是短你穿?少來,滾滾滾!”
“周大腳,你別以為比老孃嫁得好,就處處壓我一頭。哼!誰怕誰?”方婆子雙手叉腰,“今天不要老孃,誰也別想去。”
這話捅了馬蜂窩,一眾夫人不幹了,李老孃一把抓住方婆子的頭髮,給了她一巴掌。
“方大嘴,放你孃的屁,再搗亂信不信老孃打殘你?”說起來李婆子和方婆子是表姐妹,從小不對付。
吃瓜群眾上前拉偏架,方婆子被揍得渾身疼,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有人喊來殺豬匠方月林。
“你媽喊你揹她回家!”
方月林一個激靈,第一反應老孃又惹事了,該不會被趕出梨花村吧?
去年冬天老孃搶了人家小屁孩的柴火,要不是他一個勁兒賠禮道歉估計腿都被人打斷了。
方月林撒開鴨子朝著村長家跑去,“娘,你餓了嗎?”
“放屁!老孃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賠錢貨,慫蛋!”方大娘不指望兒子替她出頭,慫兒子總是和別人說好話,氣死人不償命。
方月林不敢多言,看場面不對,連忙背起老孃,轉身回家。
“哎,可憐方月林,挺好的小夥兒,媳婦都娶不上。”
“誰說不是,都怪他老孃,太不是東西。”
“誰願意把閨女推進火坑?”
“哎,方月林恐怕要打一輩子光棍。”
方月林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了。說啥大實話?好不容易青梅竹馬的姑娘想嫁過來,結果老孃不給人家彩禮,對方一氣之下嫁到外村。
不能想,心絞痛。
方婆子罵罵咧咧,見兒子一句話不說,狠狠在他身上擰了一把,“你該不會被人掉包了吧?咋一點不像老孃?”
方月林脊背一僵,娘難道知道了?爹說娘不可能知道。
“臭小子,你咋不說話?啞巴了?”方婆子越說越氣。
方月林無奈:“娘,你身上不疼了?”
“噗!”
扎心!
方婆子黑著一張臉琢磨怎麼找回場子?
不急,等繡坊開工,再說不遲。周婆子不是負責監工檢查那啥嗎?到時候衣服出了問題,看她還怎麼幹的成?
方月林松了口氣,老孃大概折騰累了,幾步道居然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方老頭回到家聽到兒子說起今天之事,啥也沒說,抽著旱菸。眸光微閃。
季雲芝聽到周村長家打架鬧事,已經是下午,季老太出馬,安慰了周老太幾句。
季雲芝一邊描花樣,一邊聽季老太嘮叨,嘴角翹起一抹弧度。
“芝姐兒,專心點,別砸了涵姐兒和景王府的牌子。”
“娘,知道。”
“哼!知道就好!”季老太撇嘴,“你是老孃生的,你嘴皮子一動老孃就知道你想說啥。”
季雲芝委屈的看了季老太一眼,“娘,我孩子都這麼大了,能不能給點面子?”
“你哼唧不動也是老孃的閨女,咋滴,想造反?”季老太風一樣衝過來,“老孃可是霓裳閣繡坊的監工。”
言下之意你認真點,不然去涵姐兒那告狀。
季若涵瓶頸鬆動,有時間有修煉,家裡人不懂,卻沒人打擾。
季雲博和季雲昭從地裡回來,看到小奶娃睡在院中的懶椅上,嘴角抽了抽。
“老六,你說涵姐兒咋又睡著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三哥,你說涵姐兒是豬?”
“閉嘴!”這個老六愈發嘴損。
氣得季雲博一聲吼,季若涵正修煉到關鍵時刻,被打擾,差點走火入魔。
小奶娃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抹凌厲:“三舅舅,你這些天是不是吃的太飽?”
“對對對,涵姐兒,你三舅舅天天進山抓獵物,烤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