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長有真本事！

納蘭嫣然近乎是拼命壓榨體內的鬥氣，《飛絮身法》也催動到極致，一路有驚無險，可算是將雲韻給抱回了加瑪聖城內，納蘭嫣然獨居的小院中。

雲韻像是失了魂一樣，雙眼無神，任由納蘭嫣然將她放在椅子上。

「師父」

眼看雲韻如此，納蘭嫣然格外揪心，但她心一橫：

「師父，弟子不能陪在你身邊了，對不起！」

納蘭嫣然的脾氣不怎麼好，但她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說到底，是她跟楊善說了雲韻的事，是她陷入困境求助於楊善。

楊善去救的是她師父。

而現在楊善生死未卜。

哪怕只有那麼一絲的機會，納蘭嫣然也要嘗試去將楊善給救回來！

可就在納蘭嫣然轉身的一剎那，雲韻死死抓住納蘭嫣然的手：

「嫣然，不要」

納蘭嫣然儘量壓制著情緒：

「師父！我會回來的！」

雲韻：「別去，那鶩護法，你擋不下一招，你我們活著，我們得活著活著才能，才能」

說到這裡，雲韻說不下去了。

她似乎根本無法接受楊善被殺的事實。

納蘭嫣然再控制不住情緒，跪在雲韻面前，將頭埋在雲韻肩頭，止不住哭泣。

雲韻覺得納蘭嫣然目光已經不在她臉上，她似乎也不用顧忌著什麼。

所以納蘭嫣然的肩也很快就被淚水浸溼。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雲韻和納蘭嫣然正相擁而泣，聽到這話，兩女回頭，卻再無動作，像是被大聖爺施了定身法的七仙女一樣。

「你你」

雲韻的情緒控制要比納蘭嫣然好一些，但似乎也好得有限。

語言組織能力沒有完全恢復，「你」了好半天，說了三個字：

「你沒死？」

楊善無奈道：

「你不是求我活著回來麼？對待重要的人，我向來都是有求必應的。」

雲韻下意識鬆開了納蘭嫣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朝著楊善走去。

納蘭嫣然本來也想去楊善身邊，但她看到自家師父的表現，不知道為什麼，就邁不開腿了。

雲韻像是七十歲的老奶奶一樣，走到楊善身前，都費了不少時間。

雲韻伸手，似乎想要觸碰楊善的臉：

「是幻覺嗎？老天爺，千萬不要是幻覺。」

「不是幻覺！」

楊善沒好氣道：

「雲韻前輩，伱的請求，我算是達成了不？」

雲韻下意識回答：

「算！算！你說什麼都算！」

楊善可算是有了笑容，只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疲憊不堪。

「你認了就行。」

說完這五個字，楊善眼睛一閉，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楊善！」

雲韻趕緊將楊善抱在懷裡，可她手在捧住楊善的後背時，卻發現楊善後背像是被大雨淋了一般，早就溼透了。

但隱隱還有些溫熱。

雲韻用手臂墊在楊善的脖子上，使得她可以在抱住楊善的同時，騰出手掌來。

那手掌，早就被鮮血染透！

楊善此前以「程惡」的身份，與鶩護法商討計劃時，就跟鶩護法囑咐過。

「見到那個叫楊善的，穩著來，我要你將其重創，但又不能傷及根基，只需要經過一些丹藥就能恢復過來！」

鶩護法當時的回答是這樣的：

「小鶩明白，那楊善日後是給雲山造成麻煩的重要人物，絕對不能出事！小鶩辦事您放心，小鶩就給那楊善後背炸得血肉模糊，五臟六腑俱損，但又不會損傷嚴重。順帶讓他多出點血，看起來慘一些！」

楊善在跟鶩護法交手的時候，當然是儘可能也在配合。

所以楊善並沒有用「鬥技超載」這種壓箱底的絕招，但又要讓鶩護法覺得他戰力極高，所以用超載炸了幾發，順帶表演了一手《三千雷動》。

鶩護法大吃一驚，打從心底裡認為楊善的確有極高的潛力。

最後，楊善成功帶著一身的傷，來到了雲韻和納蘭嫣然面前。

剩下的事兒就簡單了。

楊善調出系統面板，劃到最下方，點選「下線」按鈕。

確認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