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一耳光，雖被護體罡氣所擋，但韓楓依舊被扇得側過頭去。

「畜生！」

藥尊者這具傀儡的鑄造工藝相當不錯，其樣貌和藥尊者近乎一致。

看著神情冷冽的藥尊者，韓楓似是有些癲狂地笑了起來：

「師父，你自爆的時候，也只是叫我孽徒，怎麼現在這稱呼是越來越難聽了？」

藥尊者：「是難聽了些，不過很適合你。」

師徒相見，沒有半點溫馨可言。

有的，只是多年來積累的仇恨。

韓楓此刻哪兒還管楊善，他眼裡只有藥尊者，他最親愛的師父！

「我就知道，你也想要菩提化體涎，可惜，今天有徒兒在此，您恐怕是沒機會了！」

面對韓楓的嘲諷，藥尊者的眼神像是無風的湖面一般平靜，可這平靜之下所藏的，是沖天的殺意。

這眼神，深深刺痛了韓楓

曾經，有接近二十年，藥尊者看他的眼神，都是慈愛。

可現在

一幕幕往事在韓楓腦海裡閃過，韓楓終於問出了當初一直沒有機會問的問題：

「為什麼？」

「師父你為什麼不給我？」

「你以前什麼都願意給我，我是你最優秀的弟子，我天資縱橫，本就該繼承你的衣缽！」

「你總說日後我必定青出於藍，你連功法都不給我，我怎麼超過你？我無父無母，你膝下無子，我們本該是父子才對，你為何防著我！為何！」

韓楓的質問，讓藥尊者眼神裡蕩起一絲波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老夫防你，而是怕你怕傳了功法給你之後，你接受不了事實。」

韓楓一怔：

「什麼事實？」

藥尊者的神情似乎也有些悵然：

「你太驕傲了，驕傲到近乎病態，不管老夫教什麼，你都學得很快。若你一直好好接受老夫的教導，未來的確是不可限量。但那所謂的青出於藍，不過是古人用來勉勵後人的常用俗語罷了。」

「不可能！」韓楓聽到這話，反應比剛才楊善的「二字破防」還要強烈，他甚至一度都快穩不住自己的護體罡氣。

「絕對不可能！我的天資就是萬中無一！這不是別人因為我是你的弟子吹捧來的，是我韓楓自己，用實力證明的！」

聽到這話，藥尊者笑了起來，那笑容，在韓楓看來，太扎眼了。

「你說得對，你的天資，的確是萬中無一。但是韓楓，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說到這裡，藥尊者的下巴都不禁往上抬了些許：

「中州億萬人，大陸第一煉藥師，卻只有一位！在老夫面前，萬中無一算什麼？」

「老夫當初不傳你功法，不過是想維護你那可憐的自傲。韓楓，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當時的心境，學了功法之後，努力十年百年，卻發現為師是你永遠無法超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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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你給我閉嘴！」

楊善剛才的話，只是讓韓楓雙眼佈滿血絲。

可藥尊者的一番話，卻讓韓楓氣血翻湧，眼丶鼻丶嘴，全都滲出了鮮血。

可惜耳朵還沒噴血，沒有辦法達成「七竅流血」的成就。

事實上，韓楓在沒有藥尊者之後，自己窩在黑角域這麼多年，他其實心裡也早就意識到，他的天資並不如他想像得那麼逆天。

但有個心理現象，叫做「選擇性忽略」！

最直觀的例子就是「舔狗」。

「舔狗」的大眾定義就是指對方對自身沒有好感，卻還要一再放下尊嚴，熱臉貼冷屁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舔狗就是「選擇性忽略」掉對方不喜歡自己的事實，或者是認為自己總有一天可以感動對方。

韓楓本身天賦就極為出眾，再加上有藥尊者的教導和資源供給。

同齡人很難有誰能超過他。

從小到大的經歷和受到的讚揚，讓韓楓認為自己未來一定能超過藥尊者。

想法成為了夢想，最後逐漸沉澱為「執念」。

所以在藥尊者拒絕傳給他天階功法之後，「執念」促使韓楓做出了偏激的選擇。

他固執地認為是藥尊者對他還有防備和戒心，不願傾囊相授。

所以他答應與慕骨老人合作，對自己的老師痛下殺手。

他認為，只要得到天階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