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崔山嶽還活著?這怎麼可能?”
太子爺聲音發顫。
如果這是真的,那這豈不是說,朝堂上的官員們,都已經不能信任了?
“這可是皇帝欽點的斬首的死囚啊!”
“居然被人桃代李僵了?”
“那麼多雙眼睛在看著呢!”
“這又是如此做到的金蟬脫殼?”
這番話,簡直就是把諸將心裡想說的話,完全給說了出來。
“這些問題,不是我們現在考慮的。”
“諸位且看看這崔山嶽再說!”
李文軒揚了一下下巴,就見得瘋驢子已經壓著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闊步走了進來。
只是,這壯漢渾身上下都帶著傷。
雖然已經草草包紮過了,可行走之間,卻看得出來他身上的傷勢不輕。
幾乎每走一步,都要瘸扭幾下,臉上也露出難以忍受的痛苦之色來。
太子瞪大了眼睛。
這位曾經的禁軍副統領,不敢說化成灰灰他還認得,可眼下這般模樣——這不是崔山嶽,又是何人?
唐奇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往前一步,將太子擋在身後。
感受到了唐奇的動作後,太子忽然從憤怒中鎮定了下來,眼神陰沉地思考著些什麼。
“崔山嶽,真的是你?”
唐奇瞪大眼睛。
崔山嶽頹然地看了一眼唐奇,露出一抹苦笑:“唐家小子,沒想到,你我會在這樣的場景下再見。”
“你和你大哥的叛國之舉,昭然若揭!”唐奇厲聲道。
“世道而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崔山嶽嘆了一口氣,顫巍巍地站著,“我而今什麼都說了,只求速死!”
“想要速死,哪有那麼容易?”李文軒沉著臉揮手,冷喝一聲:“把人帶下去,交給青羅看好了!”
“是!”
瘋驢子獰笑一聲,推搡著崔山嶽走了下去。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太子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李文軒並不知他真實身份,只是安慰性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趙老弟,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賊兵將至,我們應該及早應對才是!”
太子身軀一顫,猛然醒悟過來,用力點頭:“李將軍,你說得對!”
李文軒點頭一笑,這二世祖也不是個完全無用的。
他轉過身去,看向臉上驚異之色未曾散去的毛雷三將。
“三位,多的話我就不說了,狼山口存亡就在眼前,我等生死,亦在眼前。”
毛雷、曹彬、高晨三將聞言,毫不遲疑地單膝跪下,拱手抱拳,異口同聲,慨然道:“請將軍下令,我等死且不避!”
“好!”
李文軒走上前去,一一將三人攙扶了起來。
“三位將軍鎮守此地多日,不知可曾曉得那鷹愁澗,有一條秘密小道,可以繞路避開這狼山口的?”
三將一時間語塞,互相看了看彼此,都紛紛搖頭。
李文軒錯愕道:“你等都不知?”
“我等知道鷹愁澗,但是卻從未聽聞,這鷹愁澗有什麼秘密小道的。”
毛雷乾笑一聲。
“這個……”
“此地獵戶,可曾有人知曉呢?”太子爺並非真的濫竽充數,還能在這種關鍵性的場合發言。
眾人頗有意動之色,李文軒卻否決道:“事情過於緊急,就算真的有獵戶知道這件事情,等我們把人找到後,賊兵都已經從小道過來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唐奇下意識地問道。
幾乎一瞬間,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李文軒。
李文軒這才意識到,自己才是眾人的主心骨啊!
“無妨,你等先去佈置防備,此外崔氏反賊約定,焚燒糧庫作為約定,你們也準備一些引火之物,到時候偽裝成為焚燒糧庫的假象,好叫賊兵中計,如此便可使他們掉以輕心。”
“至於——”李文軒沉吟道:“鷹愁澗小路的事情,則交給我便是。”
眾人聞言,雖心中略有遲疑,但並不敢質疑李文軒,紛紛拱手領命前去。
太子看著毛雷三將紛紛去佈置後,徑直走到了李文軒身前:“李將軍,我想單獨去見見那崔山嶽,不知可否?”
“這——”
李文軒確實有點為難,誰知道你這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