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嚇得呆住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好似離體的靈魂,回到了身體裡,重新掌控軀殼了一樣。
“我等願降!”
陳棗驚叫著翻下馬背,丟掉手中的長槍,踉蹌著跪在李文軒馬前,用力磕頭道:“將軍饒命,我等願降!願降!”
其餘的完顏真一親衛們,也紛紛翻身下馬,朝著李文軒跪下投降。
李文軒看著跪了一片的降兵,忍不住笑了起來:“常言說得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完顏真一倒行逆施,不把軍隊裡計程車兵當做人看,讓你們連續多日睡不好吃不好,防備著我下城關來劫營……”
“我知道,兄弟們都已經熬到了崩潰的邊緣。”
李文軒揮了下手:“你們放心,我李文軒優待俘虜,只要願意追隨我的,從現在起,大家就是一個戰壕的兄弟!”
跪在地上的降卒們聞言,一個個緊繃著的心絃,驟然放鬆下去。
甚至,當場就有人直接暈了過去……
這是過度疲憊,又受到驚嚇後,忽然又放鬆下去……身體一下吃不消了。
李文軒驅馬上前,緩緩抬起手來,正在圍攻完顏真一的諸多戰將們,紛紛往後邊撤馬,將完顏真一圍成了一個圈兒。
戰圈中,完顏真一披頭散髮,身上的戰甲多有破損。
那些裂口中,隱約可見鮮血從其中緩緩滲出,他的模樣瘮人又悽慘。
因為被眾多戰將圍攻,受傷又脫力,本來健壯如牛的魁梧身軀,此刻也止不住地顫抖著。
見得李文軒驅馬上前,將面上染血的面甲摘下後,他看到了自己二弟說的那張俊秀稚嫩的臉。
“李彪——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年輕啊!”
完顏真一喘息著。
李文軒摸了下腰間,卻空空如也。
瘋驢子是個懂事兒的,立刻把腰間掛著的水壺解了下來,交給了李文軒。
李文軒單手丟了過去,完顏真一伸手接住,微微發顫的手臂捏了一下水壺。
他也沒什麼別的動作,扯開瓶塞後,仰頭含了一口水,漱口後,緩緩抿了一小口。
“錚——”
完顏真一把長柄刀倒豎而起,手柄尖刺的一端,插在身側戰馬邊的地上,看著李文軒,露出一個絕望無奈的笑容。
“小傢伙,老二可是極為推崇你,你將來或許真的可以成為名震天下的武將。”
“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李文軒的戰馬繼續往前走了些許,眾多戰將們,也紛紛策馬往前。
這般威懾性的動作,是在告訴完顏真一,若敢妄動,頃刻間,他就要死於亂刃之下!
“完顏將軍,何不上狼山關一閱風景如何?”
“你不殺我?”完顏真一有點意外。
“我需要功勳,死的活的,都行。”李文軒笑道,“而今你已經敗了,殺不殺你你都是我的功勳。”
“死的活的,對你而言,都沒什麼區別,不過臨死之前,我確實想上狼山口一觀風景。”
完顏真一策馬,朝著狼山口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他才看到了密密麻麻,鐵桶一樣圍著自己的武國士兵。
李文軒揮了下手,鐵桶一樣的軍卒立刻讓開一條道路來。
“高晨!曹彬!”
“末將在!”
兩將立刻驅馬上前,朝著李文軒抱拳一禮。
“你二人負責打掃戰場,並且派出斥候,追查金兵潰卒情況,但有發現,立刻來報!”
“得令!”
高晨、曹彬二將大聲應道。
隨後轉身策馬,開始分派任務去。
李文軒此刻在軍中的地位,儼然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上得城關,完顏真一走路都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扶著城牆垛子,看著變成了一片火海的金兵營地,完顏真一心頭一陣發酸,便是鐵打的漢子,也差點當場哭出聲來。
兩萬大軍……就這麼沒了?
自己真的該死啊!
“想哭就哭吧,換成我是你,我肯定早就哭了。”
完顏真一氣結,他剛剛是真的差點就哭出來了。
可現在,聽了李文軒這番話後,現在就算是把他給凌遲了,他也絕對不會哭一聲。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完顏真一忍不住問道。
“這不是我啊,是你啊,你要一開始就把軍寨往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