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些,我會讓人送一批武器過來。”
李文軒拍了拍陳建業的肩膀。
“郡兵的榮耀,需要郡兵自己去爭取。”
陳建業一聽,立刻神色一振:“將軍,時機到了嗎?”
“快了。”
李文軒笑著說完這話後,便轉身離開。
陳建業看了看李文軒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牽著的黑駿馬,目光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此戰過後,不論朝廷是否給他這個郡兵領兵武將出身的人封賞,他什麼都不要,只求能追隨在李將軍身邊!
哪怕——只做一個隨從!
也心甘情願!
回到下榻處,丁稚笑盈盈地湊上前來,為李文軒把厚重的披風揭去,檀口吐出芬香氣息。
“文軒,蘇郡守方才派人過來,說是請你過去一趟。”
“他沒說什麼事情嗎?”
李文軒靠在椅子上,看著在屏風後忙碌的寧瓔兒和烏鬢雲兩人,他就知道又要泡藥浴了。
“我倒也曾問過……”丁稚給李文軒捧過來一杯特別調製的藥茶,“那蘇郡守派來的人支支吾吾,說沒什麼大事兒,若是你得空,過去一趟便是。”
“咦——這味兒……”李文軒嗅了一口藥茶,便知道定然是相當苦澀的。
“良藥苦口!”
丁稚一副慈愛大姐姐的口吻,按著李文軒的手,就把藥茶推到了嘴邊上。
“行行行……我喝!”
李文軒只得討饒。
“哇——太苦了!”
喝完後,李文軒整個口腔裡邊,全然都是苦澀的藥味。
丁稚卻壞笑起來:“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幹嘛?”
“哼,你閉上就知道了!”
李文軒乖巧地閉上眼睛,猛然感覺嘴巴上一陣溫涼潮溼的感覺襲來。
下一刻,什麼東西被塞進嘴裡……
一股甜蜜的味道瞬間釋放開來。
“糖霜!”
李文軒笑著睜開眼。
“阿姐,你簡直把我當做小孩子了!”
“在阿姐眼中,你可不就是小孩子?”丁稚歡喜道:“也就是你這個小孩子,才會怕藥苦!馬上就要泡藥浴了,針灸若是怕疼,阿姐這裡還有糖霜呢!”
李文軒大笑著:“哪有這麼誇張?”
他站起身來,走入屏風後,很自然地脫下外邊寬厚的棉衣,正要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卻忽然被人接住。
他錯愕地回頭:“大姐?”
“羞什麼?阿姐一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現在我也是大先生的好幫手了!”
烏鬢雲和丁稚有秘密約定,自然在這個時候幫腔:“那可不是,大姐對於學醫很有造詣,這日子久了,說不定我們家裡,又要出一個神醫了呢!”
“大人還是乖乖脫光坐在藥水裡,好叫大姐認清楚藥浴時候,不同穴位下針,能起到的作用才是!”
李文軒無奈,但想想也是,大姐這三十來歲的老少婦,什麼場面沒見過啊?
人家都不介意,他一個男子漢,若是還扭扭捏捏的?
那像什麼樣子了?
看著脫得光溜溜,鑽進了藥浴裡的李文軒,丁稚掩著唇,才沒有笑出哈哈哈的放肆聲音來。
“阿姐記住,每次下針之前,都需要確認大人身上沒有崩裂性的傷口,否則的話,這一套針灸術下去後,會加速血液流淌,造成大出血……”
烏鬢雲是真的認真教學。
丁稚也聽得認真。
反而是那寧瓔兒,在一邊上,真的淪落成了一個“使喚丫頭”般的角色。
金兵營地。
自從聽到石磊貿然率軍夜襲,為武軍所擒,完顏真一整個人都不好了。
直到,聽到下邊計程車兵稟報,石磊被吊死在了城關上後。
完顏真一這才迫不及待地來到了軍寨外圍,武軍弓弩射程範圍之外檢視了起來。
太子爺遠遠地看著城外那忽然匯聚起來的金兵,立刻朝著邊上的毛雷使了個眼色。
毛雷立刻看向身邊的親衛們,振臂揮舞了一下。
“樓下金賊聽著,犯我大武威嚴者,當吊死城樓,爾等若是不信,儘可過來試試!”
百來十人整齊雄壯的大喊聲迴盪開來,驚得遠處正在眺望的完顏真一大為失色。
可是,失色過後,他心頭卻又一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