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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天人,大有僧

天人,大有僧

在這泥牌之上,有一行小字——『公子速來,繫於讖語,大事共商。』

季明將泥牌往身上一掛,手掌依次在三個囊袋上摸了一下,自己全部身家可都在這三個袋中了。

在窟中靜修兩月之久,一身殼子都快發癢起來,這會兒正適合去找那前世「恩公」敘舊。

「讖語?

預決吉凶之言!」

在心中思量一番,季明來了興趣。

「嘎!!」

叫了兩聲,群鴉立時齊飛,在前面引路。

他這前世的鴉語可沒忘全乎,日後還得多練一練,這可算是一門外語。

不多時,季明已經落定在老廟前的那一棵大槐樹上,同他前世的鴉兄弟們熱情的交流起來。

在交流中得知,前世的鴉父鴉母俱已去世,這讓季明略有感傷,

「嘎!」

「嘎嘎!」

「」

交流剛一開始,廟中飛來一物,金晃晃的,在大槐樹上那麼一繞。

霎時間,群鴉簌簌的下落,身首頓時兩分,許多枝杈也被削斷了去,在枝幹上胡亂掛著。

「和尚,那是我的信鳥!」在老廟中,傳出博泥公的怒吼聲。

槐樹上,某一片隨風晃動的葉片上,季明緊張的趴在這裡,生怕天上那滴溜溜亂轉的玩意落下來。

樹下,幾個無首的鴉兄弟仍在撲騰著,飛翅揚塵,斷首灑血。

「下輩子一定投個好胎!」

季明趴在葉上,心中為它們默哀。

待樹上亂轉的那一個物件被收回廟中,季明才敢稍微的動彈一下。

那絕對是一件法器,一件精心煉製的法器,也就是說在老廟中,至少存在一位二境的修士。

季明剛準備振飛遠去,老廟中便有一道渾厚,略帶親和意的聲音傳出來。

「道友,既是來此共參大事,何以鴉語竊密。」

「非是竊密。」季明的心態轉得很快,在廟外高呼的道:「只是事關重大,不可不慎。」

說罷,便解了小如意之術,並將掛在枝頭的那三個囊袋拿下。

「也罷!」

廟內的那一位,似乎接受了這一番的說辭,再度傳音說道:「吳道友,還請入廟一敘。」

聽那一位喚了聲「吳」姓,季明心中一定。

這一位已勘破他的真形,卻仍然邀他入廟,應是沒有惡意。

況且自己一身鐵背,擅於縮小如意,事有不諧,便速速走脫。

「待我稍整儀容。」

季明取出袈裟一披,將手串拿住,一把老劍背持在身後。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自己的這一身扮相,勉強遮住了一身野氣,還算像個有根有底的。

那沒根底的精怪,便似那一些散人左道,到哪裡都平白的矮上一頭。

合十雙手,口誦「南無」「南無」,季明自覺還有一點禪心。

推門入廟,走進破舊老廟,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荒涼景象。

那門檻後,幾塊青石磚板裂痕累累,雜草青苔於縫中滋生,一股潮溼的黴味率先撲面而來。

廟內昏暗,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灑下幾束光柱,灰塵在光柱中飛舞。

一頭熟悉的泥馬立在那裡,被一兩束光柱隨意的打照著。

正中央半倒塌的神像旁,那一短鬚的博泥公,似乎早已風采不再。

除了那破開的大肚腹,在泥塑的身上,還有臉上,都新添了許多的裂紋。

除了上首的泥公,在這老廟中還有兩個的生面孔。

在供桌上,一老猿盤坐其上。

其兩腿隨意搭著,坐沒坐相,流露出幾分野性,只是那脖上一赤金盤鯉瓔珞圈,為其裝飾出一點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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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把玩著桌上的老舊香爐,將裡面被雨水淋溼,凝固成塊的香灰揉扁搓圓著。

在西面的牆壁,一褪色嚴重的壁畫牆,有一位僧人對壁合十誦經。

季明將門檻後的一隻腳,小心的收到廟內。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剛一邁入此廟中,他便產生一種嘍羅小怪混入高階圈子的侷促之感。

在西面的壁畫之前,僧人一直背對著他,許久後才緩緩的出聲問道:「公子差你來的?」

季明站在門檻前,再未向裡再挪動一步,道:「公子已在篙裡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