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豹似乎一言不合立即拔刀,被李尚賢給攔住了。
「關忠,九轉易骨丹是神丹,現在關虎臣已死,你一個老奴拿著它,猶如三歲小兒持金於鬧市,你保不住它的。
別說什麼迎祥關家,這裡是飛仙渡,距離迎祥府有萬里之遙!
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李尚賢淡淡道。
關忠慘笑道:「哪怕我是蠢貨,也知道真把九轉易骨丹交出去後的下場。」
這次李尚賢沉默了。
從他們回到酒窖起,無論有沒有拿到神丹,殺人滅口都是必有的程式。
「至少你能死得痛快點。」馬安國冷冷道。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能殺我,還能阻止我在九泉之下,狀告你們這群家奴悖逆弒主?」關忠怒喝道。
「啪啪啪~~~」非常有勁的抽嘴巴聲音,抽得關忠慘叫聲都含糊不清。
王豹一邊抽,一邊恨聲罵道:「老子只是每個月在你們關家藥鋪拿幾包洗髓散,還真把老子當家奴了!」
「吃我關家的藥,拿我關家的錢,聽命辦事,不是奴才是什麼?」
關忠聲音含糊,卻一點都不氣弱,語氣中的怨毒與憤恨,比王豹還要濃。
「關忠,你看這兒!」李清大喝一聲,引得關忠側頭望去。
「我知道你這條老狗不怕死,但忠犬護主,你也不想看到關老鴨死後屍體受辱吧?」
「狗賊,狗賊,我恨,我恨啊啊!我一定要到閻王爺跟前告你們,你們等著,我關家老祖也絕不會放過你們,狗賊啊啊~~~」
關忠泣血怒罵,還在王豹腳下激烈掙扎丶胡亂拍打。
「段老叔,你留在這,接下來」
——接下來看我表演!
小羽冷冷一笑,將龍吻短劍拔了出來。
「羽小姐,歹人兇殘,還人多勢眾老段本不該這麼說,但形勢比人強。
關老爺在九泉之下,也一定願意自己屍體遭戮,也不想你羊落虎口。」段玉函很艱難地說道。
他本人極為重視孝道。
若有人要侮辱自己老爹的屍體,他必然不會在乎什麼兇險。
可真正的「禮儀」,從來都是嚴苛要求自己丶體諒並寬恕別人,而非站在更低處,苛責別人還不夠「高」尚。
「段老叔,你不要說了!」
小羽彷彿受到了莫大羞辱,表情和語氣都十分嚴厲決絕。
嗯,比先前她勸段老叔別冒險時,段老叔給出的反應還要激烈。
「義父對我情深恩重,我無一時不懷有感激與報答之心。
如今歹人正肆意羞辱他的身體。
我胸中怒火可焚天地,怎會顧忌區區身死之險,而惜命退縮?」
她將握著短劍的右手背在身後,一邊往前摸索,一邊哀哀大喊:「爹啊,爹,爹呀~~~」
「哎,好乖女,你爹在這兒呢!」酒窖裡安靜了一瞬,便傳來李尚賢的調笑。
——好一群黑肚腸的死囚!
一聲叫喊,竟迎來六個「爹」。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羽面色更冷,嘴上「爹,爹啊」的叫喊越清脆丶越急切,紫府內已經用虛線勾勒出六個小人。
當她推開木門,看到那群黑甲騎士,眼前彷彿出現了一條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死亡虛線。
「爹,爹啊——你們好大膽,敢傷害我義父,我要你們的狗命~~~」
在投向虎臣的目光和表情中,小羽表現出自然的丶有層次感的漸進式情感:先震驚,略有茫然;看清虎臣遭遇後,茫然消失,震驚轉變成憤怒;再對上鐵甲騎士,憤怒又進階成殺氣。
她沒繼續和他們逼逼。
虎嘯刀!
「吼~~~」
似有一隻碩大的猛虎與她身形重疊,向他們發出充滿凶煞之氣的怒吼。
眾鐵甲騎士禁不住心中驚懼,動作僵直了一瞬。
她以短劍施展《虎魄七殺》,兇虎神意融入劍骨,骨骼似有鏘鏘劍鳴。
「撕天劍!」
馬衛國眼前一花,彷彿看到一隻丈高黑虎撲到自己面前,揮動利爪。
「噗嗤~~」他脖子一涼,腦袋一歪,脖頸成了鮮血噴泉。
李清見狀,怒目圓睜,長嘯拔劍。
「虎噬劍!」
小羽側身靠近,一股巧勁撞在其下腹。
李清踉蹌後退,小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