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日出現在飛仙渡的,只有一個老鬼段玉函。
人間之事想瞞過鬼神,非大神通者,幾乎不可能。
段玉函哪怕是死了,他近期做過什麼,也能在生死簿上查到。」
「人做了什麼,生死簿上都有寫?」小羽疑惑道:「前些日子天門鎮發生了一件大事,城隍爺夜審偽銀案。
若生死簿上什麼都寫得明明白白,城隍爺還審什麼?」
青松道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起心動念,鬼神皆知,鬼神一知,生死簿自動記錄在冊。」
說完他站起身,道:「事情辦完,有緣再會!」
「要不吃過飯再走?紅袖坊有素齋。」小羽還想繼續跟他多聊一會兒。
青松道童搖了搖頭,「我早已辟穀,好些年不食人間之物了。」
若非她也是舊相識,他連茶水都在不會喝。
見到桌上茶壺茶杯,他心中一動,從懷裡摸出巴掌大的一張符紙,遞給小羽道:「這裡是紅袖坊,我來此做客,得你殷勤招待,還叫了聲『爹爹』,不能沒點表示。
可我是世外之人,身上沒銀錢,就送你一張土遁符吧!
帶在身上,遇險自動觸發,瞬間遁出五里之外。
碰到找你或者找竇耕煙的西方人仙,或許能保住一條小命。」
小羽滿臉歡喜接過符紙,甜甜叫道:「謝謝爹爹呃,謝謝老祖師。」
她跟隨金蓮見過很多「世面」,得打賞「謝爹爹」已成習慣。
青松道童笑了笑,轉身往外走去。
小羽呆滯了一瞬,心裡狂喜的同時,又有點糾結。
大滅爸竟然觸動了!
「滅殺青松道童之法」開始推衍。
青松打賞她土遁符,已認可兩人現在的身份:紅袖坊客人和「女兒」。
「青松道長,您不留下來吃個飯?或許可以去後院的小軒,安靜又乾淨。」
青松開門的瞬間,就驚動守在外面的柳姑姑。
她滿臉殷勤的笑容,嘴上說著挽留的話兒,動作上卻不敢有絲毫阻攔,就任由青松大踏步往樓梯口走。
另一間包廂的燧元子也快步走了出來。
他沒說什麼留下喝酒之類的話,只默默跟在青松身後。
「事已畢,該走了。」
青松淡淡說了一句,便閉上嘴巴,面無表情,再不回應柳姑姑。
「李老弟,嗝,好酒量,哥哥我,嗝這回真服氣了,腦袋好暈,好痛,瑪德,碧桃仙子就在身邊,老子竟沒了感覺,只覺得天旋地轉哎呦~~」
在二樓的樓梯口,也有一群人正打算下樓。
四個富商模樣的中老男人,每個人都有一兩位妖嬈女子攙扶著。
其中一個身子搖搖晃晃,差點撞到青松道童。
青松道童目光銳利丶動作敏捷,側身避開醉漢,又快走幾步,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跟在他後面的燧元子丶柳姑姑,尷尬地停下腳步。
「呃~~~」醉漢扶住欄杆,張開嘴巴吐得稀里嘩啦。
因為他是往下吐的,青松又是沿著木梯往下走,便有幾坨汙穢飛濺過去。
青松眼中閃過厭惡之色,動作更快,幾步便離開木梯,來到一樓大堂。
整個過程說起來麻煩,其實就在幾個呼吸間自然而然發生。
等青松從視野內消失,小羽才眨了眨眼,指著醉漢,高聲叫道:「抓小偷,抓住這個『痣毛』,他是小偷,青松老祖師,他偷了你的封神榜和一塊鐵牌!」
她叫聲很響亮,喧鬧的樓梯口瞬間安靜了一瞬。
「這死丫頭在鬼叫什麼?」趴在欄杆上嘔吐的「痣毛」嘀咕了一句,繼續乾嘔。
碧桃只回頭瞥了眼小羽,便沒當回事兒,輕輕拍他後背,幫他順氣。
柳姑姑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
知道「封神榜」存在的燧元子面色大變。
可不等他做什麼,樓下已傳來數聲爆喝。
「狗賊~~」這是青松道童。
他厲聲怒吼,卻只喊出來一半便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一樓大堂,四面八方都有驚疑的吼聲傳出。
「怎麼回事?青松賊道都沒察覺,怎麼讓一個小丫頭看見了?」
「是沙蠻羽!該死,那個小蠻狗怎麼屢次壞咱們大事。」
「早該弄死那個禍胎了。」
「無所謂了,動手,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