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說完看向後面三人，他們手裡都各自捧著一卷布帛，只聽一道喊聲傳來，“放！”黃色的布帛迅速的從高處懸掛而下。

見到這一幕，所有讀書人跟瘋了一樣，拼命往前擠，好像都殺紅眼一般，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卷薄薄的布，可能就是一輩子的前程。

場面一度混亂不堪，辛好甘長林等人及時趕到，在官差的維持下，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我中啦！”

“我也中啦！”

不時有人發出歡呼聲，臉上的驚喜之色無法言語，但更多都是黯然搖頭，隨後默默地轉頭離去，

其中有些可能會來年再見，也有的會另謀出路，亦或者拾起早些年丟棄的修行，隨便找個差事求生。

百人百態，看著眼前這場景，洛千塵不由的感慨萬千，馬車簾子裡掀開一道口子，蕭依依與夏凝也在看著眼前這一幕。

“蕭姐姐，他們為什麼這麼失落啊，明年再來不就好了嗎？”

“凝兒，人的一生何其短暫，有許多人都是跋山涉水，經歷過很多困難才到了這裡，甚至於他們能不能活著回到家鄉，都是一個未知數，你說如此兇險的行程，能安全的來一次都已經極其幸運了。”

她在夏國內去過很多地方，深知這些沒有什麼修行傍身的普通學子，在外獨自行走是多麼危險的一個事，所以朝廷裡每年選中的睢陽城內的居多。

聽到這些不曾知曉的事實，凝公主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兇險。

“那他們這麼拼命為了什麼？”

瞧著這不諳世事的公主，她有些無奈道：“若是中了，便可在睢陽城內住下，並可尋求朝廷的幫助，將親屬接過來，這就是他們最基本的願望。”

聽著蕭依依如此費盡口舌，給這位公主殿下解釋，洛千塵也不去打擾，雖然在他看來，沒有親身經歷，何來感同身受，就如同自己此時，也只是有一些同情罷了。

不停的有人辛辛苦苦擠了進去，又失望的退了出來，大部分人的眼裡都充斥著對前路的迷茫，以及恐懼，他看在眼裡卻也無能為力。

“走吧，去找一處茶樓喝點茶水。”

洛千塵的提議兩女滿口答應，蕭依依是講了半天，實在渴了，而凝公主是瞧見這些人都是不開心的樣子，也是覺得沒意思。

三人坐在一處閣樓上，一邊抿著茶水，一邊望著漸漸散去的人群。

“我又沒中，”一旁傳來嘆息聲。

“我也沒中，明年應該不會來了，也沒這份膽量了。”

“我家裡已經沒人了，準備在這睢陽城隨便找個謀生的門路了。”

“那倒是挺羨慕你的，可惜啊，家裡還有兩老，不得不回去，不過我已經找好了商隊，跟著他們走安全百倍。”

“此去一別，只怕今生不會相見了，兄臺珍重，”一人站起身來，鄭重一禮。

“珍重！”對面那人也還了一禮。

洛千塵幾人看著這倆人，靜靜的不說話，就平日愛吵鬧的凝公主也是默不作聲，也許是普通人這一境遇刺激到了她，有些惆悵。

“蕭姐姐，你說這樣的就是人生嗎？”

頭一次見她問自己這麼深刻的問題，微微一笑。

“是他們的人生，但不是你我的。”

聽到這個回答，夏凝些不理解。

“那我們的人生呢？”

“那需要問自己啊，凝兒，你想做什麼？”

溫柔的聲音彷彿撫平了她的焦慮，思索片刻，握緊了拳頭，注視著兩人。

“姐姐，我想和你學醫，可以嗎，我也想像你們一樣，能幫助別人。”

洛千塵撫掌輕笑，“怎麼了，公主居然想要學醫。”

她臉頰泛起微紅，堅定的說道：

“以前我只想去外面玩，羨慕蕭姐姐能跑很遠很遠，但這些日子接觸了越多，想的也越多，既然身為公主，我希望能為這些生活在夏國的百姓們，做些我能做的。”

“凝兒，那你希望成為什麼樣子？”蕭依依好奇的問道。

“我希望能像姐姐一樣，以蕭爺爺為目標。”

瞧著那副模樣，她笑了笑。

“那你可得做好準備，修行也要跟上。”

聽見又要修行，頓時臉色一垮。

“凝兒，成為醫師還是普通大夫，能做的事情都差很多，若是下定決心了，明早就來後院一起吧。”

“為什麼他不用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