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煩躁啊，小惡魔大人。”

“你其實可以叫我小惡魔的，我也稱不上什麼大人。”

“怎麼能呢，畢竟能收住野心的傢伙，怎麼能不成為大人呢？”

小惡魔聽到這眼神深邃的望向布魯斯.韋恩，他從未在一個凡人身上看到如此複雜的想法，也從未從一個凡人口中道出了自己的本質——貪婪，對萬事萬物的貪婪。

同時也是最極致的慾望——野心。

“既然你能看出我的本質，那麼你也明白，我其實很討厭你們這種沒有野心的傢伙。”

“我只是放下了......”

“你覺得我信嗎？”

“呵，果然就如邁克爾叔叔、莉莉阿姨、伊恩娜老師所說一樣，別把萬物生靈的頂點神與惡魔當傻子。”

“是他們告訴你我的本質的嗎？”

“不，請別遷怒他們三個......只是，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樣的情緒。”

這句話如一把重錘一般敲在小惡魔的心上，直至這時小惡魔才拋棄所有偏見打量起布魯斯.韋恩，特別是那個被隱藏起的巨大野心。

“你不成半神就為了這個？”

只是在徹底讀懂身前之人的小惡魔突然驚訝的大喊大叫起來，只因為他看到的野心不是對力量的渴望，也不是對悠長壽命的渴求。

反而是想要傳播布魯斯之名的可笑存在，那份野心如此龐大，以至於讓連作為野心的代名詞的小惡魔都頻繁側目。

但這份野心又如此渺小可笑，只因為現在眼前這人早已完成了自己野心中所設想的一切，不斷傳播響亮的名號，甚至是他人的渴求與避諱。

“你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沒有哦，小惡魔大人。”

“這世界誰人不知你布魯斯.韋恩，又有誰不知道韋恩家族。”

“但已經到頭了。”

“那就去衝破半神的階梯，登神啊。”

“可這又不是布魯斯.克拉克所想的理想了。”

“你瘋了，為了一個死人？？？”

小惡魔的咆哮迴盪在空蕩的辦公室走廊，甚至連他為了不讓這聲驚呼傳到他人耳中，不得不緊急加固結界。

直至等小惡魔內心平靜許多之後，還是忍不住激動的問道。

“雖然我知道你魔法都出來的傢伙都有大病，但你也太形而上學了吧？”

“形而上學，這真是一個好詞啊......”

“先回答我，布魯斯.韋恩你到底在想什麼？”

“以凡人之軀證明人定勝天。”

“拜託，你都這麼老了。”

“所以我才留下家族，想要讓我的後輩去完成我的所思所想，也去完成那位照顧我的大哥哥的理想。”

如此驚訝的回答卻讓小惡魔無限接近崩潰，他從未想過能在一個如此強大的野心家中聽到一絲純真，也從未想過這位滿足天命與其他所有的條件的傢伙居然拒絕了登神的力量。

“為什麼要拒絕，難道你不想親眼看到那偉大的時代嗎？”

“人生有諸多遺憾，如我的母親、如布魯斯哥哥。”

“但你得到力量就可以改變那場悲劇，不是嗎？”

“但那就不是我了，也不會是布魯斯哥哥了。”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布魯斯.韋恩居然拒絕了魔鬼的簽約，並且最可笑的是他的拒絕理由如此讓人費解。

只是小惡魔看著布魯斯.韋恩那認真的表情與那熟悉的三位半神居然沒有到場，很顯然所有人都默許了這位不再年輕的小孩想法。

“你果然是瘋了。”

“但這何嘗不是一個致命的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