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所理解的我們重新開始。
是這個意思。
只有我們,沒有別人。
他們之間,永遠只有他說了算。
“明天我會遣散不必要的無關人員。”
“誰再跟你說一句話,都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祝懷硯抱著她下樓,懷抱結實有力,一字一句地對她說。
沈清沅咬緊下唇,眼睛不禁溼紅:“我是又做錯什麼了嗎?”
無名的委屈湧上心頭。
祝懷硯溫柔地笑了笑:“當然沒有。”
她怎麼會做錯?
她只是對無關人員笑了。
而他不喜歡。
僅此而已。
沈清沅不再說話。
傭人們已經備好晚餐,又自覺地退下,無一人敢看他們。
自家主人喜怒無常,他們是知道的,平時能躲即躲,絕不觸黴頭。
擔心沈清沅吃不慣,特地請會做中餐的廚師為她做的中餐,滿桌子菜餚,菜香飄遠。
但此刻的沈清沅,什麼也吃不下,坐在位置上小聲哭泣。
前所未有的絕望感,深陷絕境,令她舉步維艱。
“祝懷硯,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適。”
她抬眼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緩心態,試圖談判。
可面前這個矜貴自持的男人,正慢條斯理地享用晚餐。
跟沒事人似的。
“哪裡不合適?”祝懷硯冷冷抬眼,眉眼之中戾氣不減,像被觸動了逆鱗。
語氣生冷至極點,氣壓不斷下降。
“哪裡都不合適。”她冰冷地回答,口吻堅定不可動搖。
“我無法理解你的行為,無法理解你為什麼一定要揪著我不放。”
“明明你什麼都有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奪走我所擁有的一切?”
“你是在報復我嗎?可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我只是不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她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上面的話,氣憤得胸口不斷起伏,呼吸也不順暢。
為了增加氣勢,她還站起身,攥緊拳頭捶在桌面上,勢必要跟他抗爭到底。
祝懷硯俊美的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冷笑一聲。
“你是在恨我嗎?”
他站起身,抬步緩緩逼近她。
頎長高大的身形給她帶來無形的壓迫感,被光拉出的黑影逐漸籠罩住她。
眼神陰鷙冰冷,像毒蛇接近獵物一般。
沈清沅驚恐地後退,毫不猶豫轉頭就往大門跑。
不去看那個惡鬼般的男人,飛快奔出別墅。
而他就站在微光底下,一動也不動,薄唇勾起一抹譏笑。
深夜靜謐,偌大的莊園形同迷宮,進來都繞了好幾個彎,想要跑出去難上加難,彷彿特地為她量身定製的監獄。
空氣中瀰漫著淺淡的花香,園林內設有路燈,光線昏黃。
沈清沅跑了很久,都沒找到出去的莊園大門。
前所未有的絕望,佔據她所有心扉。
她深知自己踏入了嶄新的地獄,只有祝懷硯的地獄。
-
半個小時後。
沈清沅被人逮捕回來,無助地跪在地毯上。
沙發上坐著令人畏懼的男人,姿態慵懶散漫,手裡端杯紅酒,猩紅的液體隨他晃動杯身而翻滾,說不出的尊貴優雅。
“跑啊。”
他來了興致,逼近她,笑容肆意張狂,陰森可怖。
“今晚,我有的是時間,等你慢慢跑。”
為她量身定製的迷宮。
真不錯。
回頭該好好犒勞一下莊園的設計師。
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經在籌備捕獵這隻雀鳥。
這所莊園,自然也是他為她籌備的大禮。
身前的女人在瑟瑟發抖,嘴唇都在發顫,也不知是冷的,還是畏懼。
她的長髮被風吹得凌亂,幾縷髮絲貼在她蒼白的面孔,星眸之中盛滿一汪溫水,眼角掛著熱淚,破碎感十足。
所有傲氣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她顫著聲說:
“對不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跑了。”
她認命,不掙扎了。
“你想我怎樣,我就怎樣。”
祝懷硯沒有起身,只是放下杯子,低笑著問她:“現在